“不曾。”
黔国公沐昌祚摇了摇头,微微侧身,看向了清吏司门口,“还是之前的大夫。”
“还……是之前的大夫?”
“前两日,岚起去探望沐少爷回来,还说他身子虚弱的厉害,喘气儿连厚被子都撑不起来,只能盖一条薄被,在屋子里多燃炭火……”
段氏的眸子蓦地睁大,像是听到了一个可笑至极的说法儿,“若只寻常大夫,没有活死人,肉白骨本事的,如何可能让他只短短两天,就下地行走?”
“还屠戮平民,便是有人搀扶,他能出得了那屋子去么?”
“清吏司里那些当差的,这是过了一个年节,把脑子都挖出来蒸脑花儿吃了么!”
段氏的话,成功的让在场百姓都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只是平民,自不敢与官相斗,但心中正义,却还是有的,而在这时,翎钧事先安排在人群里的人,便是恰当的发挥了作用。
“我认识那沐少爷!是个与旁的名门少爷不同,很温柔和善的人来着,说他会屠戮平民,谁信啊!”
“就是,就是,我之前家里遭了恶徒刁难,他还帮过我来着,怎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我是来燕京探友的!听我那友人说,多年前,他家里走了水,死了爹娘,家产也烧了干净,便寻思着就算卖身,也不能让二老暴尸荒野,是沐少爷拔了头上的簪子赏他,才让他度过了难关,沐少爷仁德,说至孝之人不当为奴,连身契都不曾让他立的!”
曾经,沐睿确实是做过一些与人为善的好事,只不过,他那么做,并不是因为良善,而是为了收买人心。
但寻常百姓没那许多名门世家的弯弯绕,自然也看不懂自己的效死以报,远大于沐睿跟他们追讨索要好处,时日久了,自然也就都习以为常的将他当成了自己人,就像那些能跟他一起玩骰子,帮他手刃黔国公府庶子的侍卫们一般。
在翎钧安排的人带头下,陆陆续续的站出了一些寻常百姓为沐睿申辩,一些曾得过他帮衬的百姓,更是在得知了他遭人诬蔑,被押来了清吏司审问之后,自发的跑了过来,为他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