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是多么乖巧，好像一块甜滋滋的小蛋糕，从头到脚都透着让人心痒的甜软。

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目光灼灼，像是落进了满天繁星。

布莱恩微微沉默，双眼泛起深深的墨色。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西里尔白皙的脸庞上一寸一寸地滑过，最终落到了他手中绽放着的娇嫩玫瑰花上。

他低低一笑，性感的喉结滚动着。

布莱恩伸出手，不紧不慢地捏了捏玫瑰花的花瓣边沿。

一种突如其来的破坏欲和占有欲在他胸腔里聚集着，翻滚着，一直渗透到了他的指尖。

“那我就收下了。”

布莱恩接过玫瑰花，微凉的手指状似无意地碰了碰西里尔的掌心。

“这可是你主动送给我的。”

他煞有介事地说道，丝滑优雅的腔调透着一点儿古怪的笑意。

西里尔不是很明白怎么就随便送个花这么轻松的事儿，现在场面一下子严肃得像是两名元首正在进行换位交接。

但是为了配合斯科特先生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他也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郑重地点了点头。

对，你给我摘的玫瑰花，我现在又送回给你了。

想到这，西里尔有些羞赧地悄悄缩起了手指。

他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错觉——自己这行为，好像一个借花献佛的渣男哦。

不过西里尔很快没有空去深究那突如其来的古怪错觉。

马车已经驶入了亡灵聚集的城镇。

街道上的骷髅人和骷髅生物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

有的骷髅人穿着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服装，有的则是光溜溜的，单独一个个白森森的骷髅骨架。

他们行色匆匆，来来往往，像是在为了什么重大的活动做缜密的准备。

西里尔想到之前斯科特先生提到过的“零点的狂欢”，他在脑海里问系统：[系统，距离零点还有多久？]

【还有半个钟头。】

系统化作没有感情的报时机器，声音平稳毫无波澜，绝不多嘴。

当西里尔和学院首席单独相处时，它一贯不会主动出声，而是默默地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前排吃瓜，呸，前排吃狗粮它不香吗。

西里尔发现路上的骷髅人都会向着他们的马车方向行礼，姿态之尊重就像是臣民在恭敬地拜见君主。

他当然不会以为这些人闪动的魂火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看来斯科特先生在亡灵世界的地位意想不到的高啊，西里尔在心里琢磨着。

马车来到了一个广场中央，停了下来。

“来吧，先试试你能吸引来什么程度的亡灵。”

布莱恩给西里尔示范了最为简单的召唤亡灵的咒语——“亡灵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