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醉酒的大脑，这一刻司令羽也感觉到了危险。所以下一刻他打算脚底抹油，熘之大吉。

却听身后精灵王道，“你偷了东西，便打算就这么跑了？”

司令羽回头，皱眉道，“什么偷，我可是付给了你报酬的。”

“哦？”精灵王挑眉。

或许是因为醉酒，这一刻司令羽大脑反应不够快，但刚刚精灵王的那个字可涉及到了他身为神族人的尊严，不过总算知道自己理亏，司令羽朝着精灵王拱手道，“当日确实情况紧急，我情景之下才出此下策。不过总归是我理亏……”

即便是醉酒，那一身的正派作风也是一点没变。

不知为何，纳兰若觉得口中泛苦，他说，“你宁愿自己满身是伤也不愿意来找我？”

“……”显然，司令羽未料到血灵芝的主人会是这个反应。

又听精灵王道，“令羽，当日之事，是我不对。你便是生我的气，这么多年你总该也消气了。为何还要如此避讳我？”

“……”被看出来了，这是司令羽的第一个反应，

“你知道当日下人回报，说是在血灵芝的防护结界发现神族宝物，我一看就知道是你。你知道我心中既狂喜又落寞。狂喜的是你总算出现，落寞的是你便是要伤了自己也不愿意来求我。”

“……不是。”司令羽摇头。

“若是不是，你为何你来找我。你知道若是你找我，别说区区一颗血灵芝……”说到这，精灵王双目黯淡，“还是说，因为那件事，你还在生我气。”

“我不找你，是因为不想让你牵扯进这件事。”不知为何，看到这位昔日故友一脸哀伤的模样，司令羽就觉的心有些揪着疼。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愿意只身犯险？”精灵王不笨，从只言片语中已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司令羽叹气，而后摇头，他说，“纳兰兄，你我是多年的朋友，我并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可你知道我……”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不像你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看到青年眼中的坚定和决绝，精灵王苦笑，“可我并不怕。”

“但是……我怕。”司令羽咬牙，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一直深藏在心中的话，以前他心中懵懂，对于情爱之事也懵懂。可是这些日子进入人间，看多了人界的悲欢离合，又看了师傅和神尊，司令羽早就不复从前，对于情爱之事他并非不懂，自然也不是不懂当日精灵王所做的原因。可是他却害怕。因为他不想重蹈师傅覆辙。

所以他选择麻痹自己。

说完这话，司令羽不再看身后的人，举步朝着房门走去。只是心中那块原本压在胸口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可不知为何，却觉得这颗心空空荡荡，分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