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召太子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着程榭之。程榭之皱了下眉头,面无表情地听着南召太子对父亲一腔孺慕之情的说辞,饱含深情痛苦的说辞也无法打动他冷硬的心肠,程榭之听着,甚至觉得有点厌烦。

——何必呢?

明明是害怕南召国主死后自己压不住朝中的臣子和几个兄弟,却偏偏要用父子情深的戏码来胁迫他。

程榭之觉得有点儿有趣,慢声开口:“我不会医术,太子殿下,您找错人了。”

燕琅见程榭之表了态,也微微一笑:“生死皆有定数,太子不必过于忧思,南召国主自然会逢凶化吉。”

南召太子见两人都无动于衷,也不好再说什么,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

程榭之看着他的身影,不知想到什么,不由得发笑。燕琅坐在一侧看他,表露出几许疑惑。他慢慢敛了脸上的表情,轻声说:“帝王家的父父子子,可真是有趣极了。”

程榭之用“有趣”这词描绘过很多事物,在燕琅眼中,很多东西他未必真觉得有趣,更多是觉得好笑而荒唐,就如同此刻。燕琅张了张口,想到早被自己处理掉的父亲兄弟,一时间不知道对程榭之说什么。

程榭之并没有将这桩事放在心上,他问过系统,确定南召国主不会在祀神节之前死掉,就更加不想管这一摊子烂事。没几天,南召国主最宠爱的那位小皇子,就被当场抓获下毒欲谋害南召国主。权力角逐圈最后只剩下皇长子和南召太子,乌云翻墨,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