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程榭之垂眼看着这枝玫瑰,不无遗憾地说。

“可是我很高兴。”

兰德尔的声音散开在夜风中,他指尖轻抚过残破的花瓣,动作柔和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重的宝物。

程榭之笑了声:“弄坏我送给你的东西,很高兴?”

兰德尔满是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

同样的月色下,教皇和艾尔文之间的气氛远没有这么温情脉脉。

“您来找我这个已经没有翻身之地的可怜虫做什么?”艾尔文盘腿坐在潮湿的地板上,将宽大的兜帽一拉,遮挡住自己的脸,嘶哑着喉咙问。

教皇自上而下地怜悯俯视艾尔文,双手负在背后,“圣子不用如此戒备,毕竟如今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艾尔文表情没有一丝波澜,教皇也没有指望对方因为自己一两句话就放下戒心,他唇边扬起得意的微笑:“我来这里是想和圣子做一笔对你和我都有不小好处的交易。”

教皇说话时额前皱纹沟壑极深,苍老和腐朽在他的肉体上表现得极为明显,眼珠混浊,一副行将就木、垂垂老矣的衰败模样。

艾尔文心底嗤笑,以他如今的境地,还有什么值得这位位高权重的教皇亲自出面谈的?

而且他也不信任教皇。

对方可不是什么一心向善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