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多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睡不着。

他想抽烟。

来了这个世界一个礼拜了,他还没摸上过烟。一个是抽烟属实贵,另一个是找不到机会买烟。他妈睡得浅,他现在偷摸下楼买烟去,很可能开门没走两步路他妈就要追出来问他去哪儿。

馋疯了。

带着这个念想盛褚几乎失眠到天亮。也因此难得没赖床,盯着硕大的黑眼圈在六点半与晨练完回来的傅远南相遇。傅远南瞅着他眼下乌青的两条印子,笑了:“打游戏打了一通宵,不会吧?”

盛褚有气无力:“你不懂,我想我老婆想了一通宵。”

老婆?

傅远南似笑非笑,顿了顿:“容易早泄,不好。”

盛褚不置可否,主要是困得没精神跟傅远南凭嘴中门对狙。他拖着书包走在路上,恨不得早点去上化学课,玲玲公主上课催眠一流。他想睡觉。

不过刘玲没赶上趟,在早读课叽里呱啦的读书声中,盛褚就已经睡了过去。

盛褚很久没做过梦了。他梦见自己回到了自己的中学时代。虽然教室都是千篇一律的装潢,白色的墙,前后各一块乌青的黑板,上面稀稀落落写着粉笔字。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认定了这间教室就是他曾经待过一年半的地方,这里存在这一种令人熟悉的泥土清香,高大的银杏树矗立窗外,与学校一样具有百年的历史。风过林梢,有片银杏叶被吹落在窗台,很安静地躺着。

黑板上方的时钟走过两点十分,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午睡时间结束,铃声响起。盛褚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膝盖撞到了课桌,连带着前桌抵着的椅背也晃动一下。伏着睡觉的前桌是个男孩子,不耐烦地回头,眯着眼盯着站起来的盛褚,神色里全是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