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他被这个字眼拨动了心弦,想起盛霓温柔的眉眼,和玄关处总是在等待他们回家暖黄色夜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心里涌动。
盛褚继续大喊:“我妈说她想你了!”
这次他不再踌躇。傅远南小跑两步捡起球,跟在盛褚身后亦步亦趋,生怕跟丢了,笑道:“嗯,好。”
他拿捏不清楚盛褚到底是原谅还是记仇,但至少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排斥来,只是不似往日亲昵。他能理解,也很庆幸。
放学的路上两人还是一起走,只是没有太多的话了。
也许是许久未见,等到了楼梯口,脾气不好的牛奶竟然从楼梯上跳到了傅远南脚边,绕着傅远南裤脚走了两圈。傅远南受宠若惊,蹲下来。牛奶便也就地摊着,翻出雪白的肚皮任人宰割。
盛褚羡慕地吱哇乱叫:“艹,牛奶,你对我怎么不这样,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啊!你才认识这个人几天,我天天给你喂小鱼干,你就这么对我?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牛奶叛逆,伤透我的心。”
傅远南低着头给牛奶做了一整套马杀鸡,听着盛褚跳脚,暗自发笑,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岁月静好时候的模样。傅远南想起他和盛褚每天晚上放学都在喂牛奶,喂得牛奶胖了一圈,爷爷拿着拐杖出来让他俩不要再喂了,义正词严地说:“你们都快把牛奶喂成猪了,我带它去医院,都拎不动,哎哟哟,又不是没给她吃的,小猫太胖了不好的唷。”
爷爷的自行车此刻就停在楼下,二八大杠,特别有复古的气息。
或许是盛褚横眉冷对加上碎碎念太过烦人,又或者牛奶的耐心就是如此有限,给人摸了一会,就又不肯了。牛奶站起身来走到楼道的暗处趴下,舔了舔脖颈上的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