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知道你考了几名吗?”傅远南问,“真的不去吗?我预感你……考得不错的。”
期末考试简单,很多知识点跟第一次月考挂钩,假如盛褚没有敷衍学习,还记得他第一次月考画过的知识点,就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盛褚在傅远南怂恿下还是把报名表给交了,然后如愿领到了自己的成绩条。他捂着数字从最后一位开始看起,看完之后高悬的一颗心总算平安地收回肚子里。
傅远南见他松了一口气,知道结果不错,就走了。
他不必问了。
三百二十八名。
在故事的最开始,他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在教室后面的看到的数字是,七百二十八名。四百名,于他而言,已经是足够长存的进步。
盛褚退学之前的最后一场期末考试,他考了六百二十八名。
退学之后偶尔盛褚也会打开手机看看网课,不为了学习或者考试,他想通过听得懂来证明自己不止六百二十八这个数字。
盛褚很讨厌这个数字,假如他手机里的存款余额是六百二十八,哪怕他可能接下来饭都吃不饱,也会把零头花掉。
看不见,就等同于从未存在过。做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固然容易,可心结其实一直留存着,像一个不会长大的良性肿块,偶尔摸到,不痛,但硌人。
人生的落差,从第三变成六百二十八,盘成丑陋的树疙瘩,藏在他心里的某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渐渐发霉,提醒着他并不优秀的事实。他连成人高考都没报名,打定心思逃避跟学习有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