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南跟他讲话的时候,正在房间里换衣服,他今天代替身体原主去参加了一场二代们的晚宴,穿着一板一眼的西装,滴水不漏地应酬了一晚上,一回到家,就想着给盛褚打电话。
那群人说话虽然礼貌,但人人嘴里都是虚情假意的寒暄,委实让人觉得无聊无趣。
他在这样的时刻,会分外想念盛褚,想念盛褚的抖机灵和俏皮话,还有盛褚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宁可和盛褚下一节课呃五子棋,也不愿意和这些人聊天超过三分钟。
这么想着,他脱掉身上的西装,往床上一丢,打开房间的窗子,忘记了这样靠着窗户打电话会使衬衫变皱,当然,或许也顾不上管。
他连因疲惫而皱着的眉眼都松弛下来,语调轻松地跟盛褚说:“喂?在听吗?”
盛褚回道:“我在听。”
“那你把窗帘拉开看一眼月亮。”傅远南说,“好不好?”
盛褚不解其意,果真照着傅远南的指示拉开窗帘,月亮未满,却很莹润明亮。傅远南说:“这算不算千里共婵娟啊?”
盛褚说:“……你无不无聊。”
傅远南不嫌盛褚死直男没情趣,反而被盛褚的反应取悦到,自顾自笑起来:“和喜欢的人看同一轮月亮,怎么会无聊?”
他是真心,盛褚却以为这是调戏,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从耳朵一路红到颧骨,他啐了傅远南一口,就挂断了电话。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似要横冲直撞冲出胸腔做的牢笼,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放在身旁的手机震动一声,盛褚低头。是傅远南。
-傅远南:好梦,几天后见。
-傅远南:还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