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景晨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仰着脑袋哼了声。
“要你管。”
沈念见惯了小孩子,知道和小孩子心性的人该怎么相处。于是他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走到打开客厅的柜子拿出了常备的医药箱,打开后取了根脱脂棉签沾了点酒精示意对方过来。
“不处理的话等会会更疼的。”
白景晨心里颤,他从小到大最怕疼,这几个耳洞还是他为了气气自家老爷子才忍痛去打的,谁知道打完过了好几天,不仅没有愈合的迹象血还留个不停,手摸上去又痛又麻还有黏糊糊的东西从伤口里渗出来。
“放心,不会很疼的。”沈念看出了他眼里的踌躇,也能猜到对方可能是因为怕疼才不敢。
“哈!我怎么可能会怕疼!”虽然怕痛是事实,但这句话从个刚认识不到五分钟的人嘴里说出来就有了浓浓的嘲讽感,于是他走了过去主动把自己的耳朵伸到那人手边,表情得意得就差没直接在脑门上写我才不怕这几个字。
“我跟你讲,你别想用这种方法来讨好我。”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睛居高临下地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从小到大,他见过太多嘴上说着想做朋友实际上却心怀不轨的人,太渴望对方会露出哪怕点马脚。
可惜话还没讲完,那人抬手就把沾着酒精的棉签按在他耳骨的伤口上,轻而易举地碎掉了他引以为傲的惯用伎俩。
刺痛以可感的速度路揪扯到大脑的痛觉神经,与颈部盘根错节的青筋交织。原本蹲在他面前的少年疼得豁朗声从地上窜起来,呲牙咧嘴的模样像极了炸毛的猫。
“你骗我!”
“这不是能忍下来吗。”水般温润的语气。
面前的人丢了手里沾血的棉签,抬头笑着和他对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神情,那双眼里的神情温柔得像是要把人融化,他心里悸,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扼住,嘴里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抱怨突然就没了声息。
“真厉害啊,这么疼也能忍着。”
沈念俯身把落在脚边的薄毯捡起来重新铺在膝头,旋即伸手把小圆桌上那碟白糖山楂递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