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没看呀,我都让它们远远地走开。”瞳瞳看了闻砚一眼,自暴自弃地说,“但我确实为了讨好你做了很多事情,我试图丢掉我身上所有负面的,你不会喜欢的东西,对着镜子一遍一遍地练习笑起来最好看的弧度,还为了接近你假装成了你的弟弟……”

瞳瞳讲这些的时候,脑海里的简瞳在疯狂地抗议,但被瞳瞳再一次粗暴地镇压了。

随着瞳瞳的描述,闻砚发现很多之前难以被理解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被串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为什么简瞳一开始表现得那么恐惧,却能在仓库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那是因为他原本就是镜湖的意志,只是丧失了记忆。

为什么简瞳在遇见镜湖的意志之后表现得那么刻意?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简瞳不是缺心眼,他不可能在想起一切之后立马拉着闻砚的手告诉他:“哥哥,我想起来了,我就是这个地方最大的boss,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简瞳在意他,想要找一个能被他接受的方式告知他一切,所以那个时候简瞳才会那么纠结,表现得那么刻意。

或许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又或许是因为瞳瞳坐在这里将真相毫无保留地摊开告诉他。

这一刻,闻砚对简瞳之前的欺瞒似乎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第47章

闻砚突然静了下来, 原本那些汹涌的情绪,在眼前人絮絮叨叨的讲述里被慢慢抚平。

瞳瞳就坐在闻砚身旁,背脊挺得笔直,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身体肉眼可见地紧绷,他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不外乎是为了接近闻砚所做的努力和耍的心眼。

闻砚耐心听着,好气又好笑,但看着眼前紧张得如同上刑场一样的瞳瞳, 他的心里,又泛出一丝心疼来。

他总是很容易对简瞳心软。

殊不知, 瞳瞳表面上似乎是在检讨,但实际上却是在给简瞳上眼药。

在闻砚看不见也听不见的地方, 简瞳已经就他的行为第八百遍提出抗议了。

但瞳瞳置若罔闻。

他幼稚地和他最在乎的人告着自己的状,隐晦地诉说着被独自留在镜湖世界里的委屈。

他说到口干舌燥,闻砚拧开之前他给的可乐,递了过去:“喝点水吧。”

“哥哥,”瞳瞳顺势停下了“检讨”, 小心翼翼地问闻砚,“你会介意我做的这些事吗?”

此刻,瞳瞳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希望闻砚介意, 还是希望他不介意。

希望闻砚介意, 是因为如果闻砚介意,就说明简瞳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方法,他受尽委屈之后,终于可以证明简瞳是错的, 他和简瞳永无止境的争论也终于可以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