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魅魔的三观就是不太一样,说不定这对他们来说很正常呢?
用尾巴勾住陌生人的小腿、还轻轻摩挲起来,这样是正常的吗?
有可能正遭到魅魔骚扰的泽维尔打仗一样在厨房开始捣腾。他切菠菜切到一半,因为听到烧开的水溢进火中发出滋滋声,赶紧扔了刀就去抢救滋滋叫的小锅;因为锅很烫,又开始到处找厨用的棉布厚手套。
看到这样兵荒马乱的情景,以撒尾巴都不摇了,直想摇头。他想,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天使的厨艺是这个鸟样,那还不如让他自己来琢磨琢磨,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做得比这更糟糕了。
虽然过程令人大感迷惑,泽维尔最终做出来的东西还勉强凑合。他多分了一半蒸土豆给以撒,后者没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吃饭的习惯,只是小声咕哝了一句:“谢谢。”
泽维尔刚坐下来,就接到一封白鸽送的信,同样沾有硫磺的味道,是恶魔寄来的。他只拆开看了一眼,就随手压在碟子下面。
以撒露出疑惑的表情。
“有个怠惰拜托我帮个小忙,”泽维尔说,“不过都已经是一个月前就该寄到的信了,也不差我吃晚饭这么一会儿吧。”
过了没两分钟,窗外又发出了爪子摩擦窗沿的嚓嚓声。泽维尔推开窗户一看,那只鸽子去而复返,他拆开它腿上的信筒看了看,把它的脖子一捏,就提进了房间:“她说事情十天前就解决了,信鸽请我随意处理,那应该就是送给我吃的意思吧?明天试试看。”
肥白的鸽子一听这话,“咕!”地叫了起来。禽类心跳很快,疯狂扑扇的翅膀差点给泽维尔一耳光,大嚷大叫地挣脱开来,在屋子里像子弹一样乱窜,最终飞落在以撒的肩头。也许是相似的恶魔气息使它安心,在以撒“嘬嘬嘬”的逗弄下,它渐渐平静下来。
真是有鬼了,泽维尔想,明明我才是长翅膀的那个。
“你说往它肚子里填苹果烤着会好吃吗?我看到别人这样做鹅。”以撒严肃地思考起来。
他像爱抚情人的秀发那样抚摸鸽子的羽毛,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十足是个恶魔:“你别瞎忙活,明天我就宰了它试试看。”他的语气不容置喙,俨然已经有了当家做主的架势。
白鸽听完,惊觉自己所托非人,又“咕!”地大叫着飞起来,可惜这一次泽维尔早有防备,把它兜头罩进了捕鼠用的小铁盒里。
白鸽徒劳地转了转眼珠子,在狭小的格子里只能小幅度转动脖子,再也“咕”不出来了。
“你想干点活儿当然可以,但是不要以为我认识几个恶魔就会自然而然地和你称兄道弟,”泽维尔不无警惕地指着小盒子强调,“我出门的时候,别搞小动作。否则我会像捉它这样捉住你。”
“嗤。”以撒完全没有受到威慑,坐回椅子上,就着蔬菜汤撕面包沾着吃。如果不是泽维尔反应得够快,他自己的那一份也会滑进以撒肚子里。
饭后,泽维尔本来打算叫以撒洗碗,但是忘记考虑恶魔的指甲很尖,直到以撒把他最贵的那只盘子划出一道印子,才肉疼地慌忙叫停。以撒又无所事事地被赶去旁边。
“走开,”泽维尔说,“你太碍事了。”
以撒心里不爽,就是要和他对着干,故意在旁边磨磨蹭蹭:“那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