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路易把钥匙插进门锁,却没把门打开,来回转动多次,能听见钥匙卡住的声音。
路易说:“可能是锁出了问题。”
随后,他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来代替钥匙插入锁孔,泽维尔注意到以撒挑了挑眉。才过两秒,只听咔嗒一声,门打开了。
路易说:“祈祷过后我会再来看看。”
注意到以撒的目光,他解释说,自己很擅长和机械打交道,一些和他关系不错的修士私下里管他叫路易十六。
“因为您恰好是法国人?”泽维尔问。
路易面露惊讶之色:“是的,先生。”
“习惯使然,希望没有冒犯到你,”泽维尔说,“不过这可不是个吉利的绰号。”
“天主保佑我们,”路易笑着摇摇头,让开门的位置,“我在楼下等您。”
房间是很普通的双人间,能看出在他们来之前被打扫过,空气中有一股久置空房的灰尘气味。以撒把行李箱推到床尾,泽维尔打开窗户,从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庭院。
以撒说:“要是我没理解错,你接着要去祈祷?”
泽维尔点点头。
“那我呢?”以撒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不觉得让一个恶魔……”
无论如何,泽维尔和以撒还是跟着路易往礼拜堂去了。
从楼上下来,穿过长廊,可以看见庭院里一些修士正在劳作,据说北面的耕地上还有很多修士从事耕种,修道院基本能自给自足。
礼拜堂和其它建筑一样,修缮得很完满,彩窗色彩艳丽,上面绘有殉道者的形象;过道两侧的圣母雕像神情平静而慈悲,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微笑,又仿佛就要落下泪来。泽维尔之前没少做过礼拜,但就算是那些受捐颇丰的教堂里也未必能见到如此精美鲜活的作品。
他们来得较晚,大部分修士已经落座,泽维尔也领着以撒坐在角落。泽维尔祈祷的时候,以撒依样画葫芦,眼睛却盯着不远处两只苍蝇,跟着它们飞行的轨迹转来转去——还好因为位置不起眼,没人注意到这个像士兵似的无礼家伙眼睛正滴溜乱转、当众开起了小差。
“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耶和华使我们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