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很快就向白符倪做出了解释:“之前那次大战虽然也是由魔化引起的,但那是大多数妖自身的欲念,以及他们漫长的生命,自然而然引起的妖力的变异,这种魔化是很难解除的,相应的,这样魔化的妖也要强上许多。”

“但是这次不太一样,”陆崇叹了口气:“这次很明显,是有人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强行带得一部分妖进入魔化状态,他们汲取来的精力只有少部分会作用到他们自己身上,大部分都会给那个带着他们进入魔化的妖。”

这些都是白符倪不曾听说过的内幕,他一时间免不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道:“那他们还要为他效力……?这也太亏了吧!”

闻言,陆崇忍不住失笑:“在你看来亏,在急需力量的他们看来,可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他叹了口气,反问白符倪:“你刚刚提到的那只白狐狸,就是我受伤那次偷袭我的……他在我家下埋伏被你发现的时候说了什么,你还有印象吧?”

当然有印象。

那只白狐脱口而出的话让白符倪始终记在了心上,现在看陆崇突然再次提起这件事,白符倪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陆崇的问题,反倒是问他:“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白符倪这个疑问已经代表了很多,陆崇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道:“实际上……现在白狐一族已经很少见了。”他坦言道:“我初次看到你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得很……白狐一族,早在差不多二十年前,就全族隐匿起来,在整个妖界都差不多销声匿迹了。”

二十年前……

那不是他出生那年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符倪立即变了脸色了,他想起老榕树和他说的那条白狐的族规,又想起那只白狐面对他时完全不似作伪的愤恨的语气,捏着电话的手都不自觉地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心中的沉重感。

这件事,应该告诉陆崇吗?

疑惑从白符倪的脑中一闪而过,他抿抿嘴唇,没有太多地犹豫,就缓缓开口说道:“我……准确地说,不算是纯粹的白狐。”

他轻声向陆崇解释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将老榕树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一一向陆崇说明白了,出乎白符倪意料的,陆崇对他所说的接受良好,对那只白狐当天的反应也恍然大悟:“怪不得。”

陆崇冷笑一声:“他不过是将自己族群的懦弱推却到你和你母亲身上罢了。”他声音里的嘲讽意味浓厚得很,即使看不见陆崇的脸,白符倪也能想象出他带着一脸嘲讽的模样:“你与妖界接触得少,树妖不成族群生活,所以对这些也不懂……实际上,大多数妖族都有这样那样完全没有道理的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