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琛丽自然是看出了白符倪的不情愿，她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火气，声音冷硬：“这是你的工作！”

她一下子没控制住，音调稍稍有点高，在看到白符倪茫然的神色时，心中的火气反而更大了，她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勉强让自己稍微平静了一点，然而口气还是冷冷的：“你之前因为庞哲那件事不愿意多接工作，我能理解了……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严琛丽眼神锐利，盯着白符倪：“你和陆董，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了，还是他在包养你？”

白符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瞬间感到那些被自己悄悄藏起来的小心思被人给发现了，白符倪顿时感到慌乱不已，他眼神四处乱飘，唯独不敢看着严琛丽，支支吾吾地道：“严，严姐……你在说什么呢……”

白符倪这样的反应，倒是让严琛丽再一次确认了心中的猜测。她看着这个从出道就被自己带着，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男孩，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顾左右而言他地不断干笑着。

最后，白符倪终于感受到了严琛丽的沉默，他也不出声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严琛丽，就看到她满是无奈地重重靠在椅背上，转椅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响声，随后，严琛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是想将那些淤积胸口的不悦全部吐出来：“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陆董了？”

沉默。

严琛丽明白了。她脸色难看，神色复杂地看了白符倪一眼，嗓子干涩地缓缓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陆董可是个男人！”她想要大声斥责白符倪，可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一瞬间又不太忍心，只能尽量放柔语气，低声说道：“这个圈子里，就算是男女之间也混乱得很，何况两个男人……而且陆董那样的身份，你是真的喜欢他，就算他现在对你好，可谁又知道他对你怀抱着几分真心呢？”

严琛丽说的，也是白符倪最心虚的一点。虽然陆崇现在对他很好，对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可以说是纵容，然而他身为四神兽之一的白虎，又活了多少年？谁知道在那么多年里……曾经又有多少个白符倪，以后又会有多少个他？

白符倪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看出了白符倪的失落，严琛丽一瞬间也不太忍心，然而她在这一行那么多年，白符倪这样的感情看多了，却没几个有好结果的，她只能狠狠心说道：“与其在这段时间里沉溺于这段感情荒废自己，你不如趁着陆董这段时间还对你有感情，好好抓住他这个身份附加带给你的资源，就算以后崩了，你好歹能有自己的事业，不至于以后被人说太多闲话……”

严琛丽说得一点没错，可白符倪到底有些不甘心。

他以人类的身份行走那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自己那么喜欢的，也愿意对自己好的人……

白符倪不断绞着手指，纠结好半天，刚想抬头起来说些反驳的话，就听到办公室门被人推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