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云末寒怼得有些尴尬,僵硬地扯了扯唇,苦口婆心道:“这不是事情闹这么大,你若是不娶她,她还怎么活?”

云末寒悲凉地冷笑一声:“祖母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将死之人,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呢,还能管她的死活。”

对他而言,那个女人要死要活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胡说什么!”见他又说这话,老太太急眼了,“成天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你是故意吓我这老婆子啊!”

云末寒堵着气,巴巴地看向老太太:“祖母还关心孙儿吗?我道您只在意她这侄孙女呢。”

听出云末寒话里的委屈,老太太顿时心疼了:“祖母什么时候不在意你了,祖母每天吃斋念佛,就是求菩萨保佑你的。”

云末寒哼气:“祖母若是真的怜我,就不该把她硬塞给我。”

“她到底是你表妹……”

老太太还想再劝,却被云末寒不耐烦地打断:“母亲只有三个哥哥,若说表妹,我也只有心儿一个表妹。”

老太太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云初凉却是畅快得很,寒儿说的心儿,正是大舅母领养的慕灵心,在寒儿心里,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人,怕是还比不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吧,难怪这老太太脸色这么难看呢。

云末寒却是不管老太太高兴不高兴,抬起脑袋就朝外面喊:“奇文砚书。”

两人怕是就在屋外候着,一听云末寒喊人立刻就推门进来了:“少爷。”

“抬我回去。”云末寒将那绒被丢到地上,冷声吩咐。

知道云末寒生了气,奇文砚书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将人抬了出去。

云初凉怕他真着了凉,立刻回自己院子拿了条厚毛毯让人送了去。

云末寒就这么走了,老太太倒是没多生气,反而担心他的身子,派了身边的朱嬷嬷过去水寒居伺候。

屋子里,沈若琳见云末寒就这样走了,哭得越发大声起来。

老太太被哭烦了,怒斥一声:“别嚎了!”

“嗝……”沈若琳直接被吓得打了个哭嗝。

“你说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老太太怒其不争地瞪着她,原本她还想着把这丫头许给寒儿,这丫头细致体贴多少能照顾寒儿一些,加上她珠圆玉润,身体底子又好,说不定还能替寒儿生个一儿半女,若真是那样她死也能瞑目了,可现在全被这丫头给毁了。

“唔……”沈若琳又是哭,越哭越伤心,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老太太又有些心软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别哭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封口了,没人会提起的,你给我安安分分地待在云府,等过些日子这事过去了,姨婆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姨婆……”一听老太太要将她许给别人,沈若琳一下就跪了下来,一把抓住老太太的裙摆哀求道:“若琳爱慕寒表哥,若琳这辈子非寒表哥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