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逆流而出,非常欢快地准备回宿舍睡觉了。
“对了,你哥哥现在没事了吧。”熊初墨跟余意走在后边,跟他说悄悄话。
“不清楚。”余意顿了顿,说,“我最近没跟他碰上。”
“我也没见着他几回,明天跟他约个饭吧。”熊初墨说完,看了看周围,又凑过来小声说,“我前几天去店里的时候,听人说起了王哑巴的事情。”
“什么?”余意乍一听见这个名字,都觉得有些陌生感。
“他们之前不是被人追债,跑了吗。”熊初墨语气不似之前那么轻松,“我听店里领班说,他们一家跑去湖北了。”
“湖北?”余意算了算,距离还挺远。
“是啊,听说王哑巴带着大帅去工地里搬砖了,至于司令……”熊初墨说到这里语气有些飘,余意听着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了?”
“说是为了还钱,把肾卖了。”熊初墨很小声地说。
余意愣了一下。
“卖肾?”
“是啊。”熊初墨叹了口气,“这个来钱快,再说他肯定是想着卖了一个不还有一个吗。”
“他们怎么知道的?”余意问。
“能怎么知道,又来跟熟悉的人借钱了呗。”熊初墨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惋惜,“搞得肾功能衰竭,现在做着透析,用钱续命呢。”
余意皱了皱眉,感觉今天受到的刺激过多,脑子几乎有些转不动了。
“虽然我跟他没什么交情,之前打的架也不少,但是出了这种事吧……”熊初墨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也是一块儿长大的,就觉得世事无常啊。”
余意低着头没说话。
“这事我也就跟你说了,我都不敢往外传,不然那些大妈们不知道怎么背地里嚼舌根呢。”熊初墨拍了拍他的肩,说,“兄弟,狗命很重要啊,一定要爱惜。”
说完,他喊了一声“光姐”,两人走一块吹牛去了。
余意等到跟着赵酒一块儿进了宿舍,人都还在恍惚的状态里。
“男朋友?”赵酒叫了他好几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余意把他的手抓下来。
“怎么了?”赵酒摸摸他的脸,“你这状态不对啊。”
“……”余意抬头看着他,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有一次碰到司令在学校旁边被打?”
“司令?”赵酒显然已经记不清这号人物。
“个子矮矮的,很黑很瘦的那个。”余意说,“因为赌博欠债被打,之后退学了。”
“好像是有点印象。”赵酒注视着他,说这么多话的余意很不对劲。
余意把熊初墨说的话,简短地跟他重复了一遍。
“卖肾?”赵酒皱了皱眉,显然也觉得这事有些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