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然好歹经历过末世,人性如何他又怎么能不知道。方仲源说的这几句,结合这破败不堪的县衙。他已然能推出其中关窍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无法要求别人怎样,但求自己无愧于心。

见赵柯然不再询问,方仲源提到嗓子眼的心便落了回去。身后的吴九和孙应也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这算是过了明路,被新来的县令大人留下了。

府衙正门已是杂草丛生,顶头的瓦片像是斑秃的头皮,这里缺一块,那里少一块。若是雨天,该是上面下大雨,下面下小雨。

过仪门的时候,赵柯然发现正门和西侧的小门是关上的,方仲源瞧出了赵柯然的疑惑,便贴心的解释说:“这仪门正门,是礼仪之门,一般不会开启。进出走的是两侧小门,不过东侧叫生门,所以开着供人进出。西侧是鬼门,那是犯了死罪的人走的。所以往日也是关上的。”

赵柯然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些,不免又在心中感叹,果然这皇权社会规矩就是多。

县令居住的内宅在二堂的后面,也就是主簿和县丞住的地方。

因着这县衙不是很大,估摸着五分钟左右,便到了住的地方。

孙应断了一只手,便将马车牵去马厩了。吴九则扛着一个大木箱子,手臂上还挂着几个包袱跟在赵柯然后面。

几人合起伙来收拾了厢房,不然这到了晚上都没法睡。

赵小鱼是个小娃娃,累了就想睡觉。本来想将那柳絮被晒晒再盖的赵柯然,只能打消了念头。

那老县丞看见他们这床柳絮被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冒光,想来这衙里是不会有多余的供他们铺盖了。

书墨和县丞去了仓库清算粮食,赵柯然留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赵柯然其实并没有什么行李,带出来的东西都是赵府准备的。在守君山也已丢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