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山下爆发出欢呼声,似在庆祝着他们又可以平安活过今日。

“安娃子手里提的啥?”王六叔眼睛尖,没瞧那一大个猪,倒是瞧上了唯一随队打猎的霍安手里的野鸡。

霍安朝着霍远的身后站了站,小小的孩子活像是霍远的翻版,“这是爹给我抓的野鸡。”

王六叔当然知道这是野鸡,只是不知道这鸡是公的还是母的,要是母的他看看能不能求求霍远,鸡下蛋的话给他一个,他想让自家婆婆娘补一补。

最近老婆子总喊疼,具体的又说不上,就是疼。

王六叔正想问问是公是母,就被一个汉子打断。正是之前赶走了赵柯然三的人,名叫杜有为。

“远哥,今天村子里来了人,说是新来的县令。边上站着的老头确是这景阳的县丞,想来不是骗人。

不过那自称县令的年纪瞧着忒小,又有些觉得不是真的。”

说了和没说一样。

霍远神色未变,这世上甚少有令他变了脸色的事情,只问了来了几人。

霍远的声音不像他的人,声音听着文雅悦耳,仿若佳酿,不饮自醉。可要是看上一眼说话的人,那便是有大大的落差。那一眼看过去,真分不清这西北的寒冬和霍远到底哪个更冷一些。

“只有三个。”杜有为竖起三根手指,冻得直打哆嗦,“本来以为兵跟在后面,结果让他们走,还真的走了。不过我见那一老一少凑一起咬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大谋划在后面等着我们。

毕竟河东村这么大块地,许家不急,他们也该急着纳税了。我们这般占着,定是讨不了好,怕是又要走了。”

杜有为说的有理,不过霍远却并没打算走,“走去哪里?张世海当初敢那么嚣张,也是有原因的。他是第一道屏障,拦下了了你们,后面的城池就无后顾之忧。若是真的走,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