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李文宏和傅十醒都没提过这件事情。夫妇俩表现得也十分平静,平静到了一种诡异而呆滞的程度。
直到回局开始验尿,胡春红与李平终于显示出了强烈的慌乱。他们这类人没有胆子与公安起冲突,但就如同蟑螂这样拖鞋可拍死的生物偏偏难缠坚韧一般,头晕喝水不适等各种借口能够不断地拖延时间。
漫长的无效时间会令人的情绪崩溃,且如果诚如李叔预计的,这对夫妇是吸毒的,加上项链失窃的事情,他们应该会先一步败下阵来。
傅十醒作为自由自由的“顾问”,耗得起这个时间,还能坐在外头慢悠悠地和叔叔阿姨拉拉家常,譬如问一问那照片上的第四个人是谁,第四份餐具又是给谁准备的。
竟然问到了点子上。胡春红从蓬乱的头发里抬起头,哆嗦着嘴唇,睁大了眼睛疯狂地摇头:“不是的,不是我和阿平!是她自己应该把命还给聪聪!”
作者有话说:
快点结束打怪我要去宫斗(尖叫
第十七章 马鲛鱼刺身
李平是三代单传,娶了一个老婆,头胎是个女儿,家里全都苦了脸,取名叫李菁,菁表示禁,别再来女儿了。为了一簇香火,胡春红与李平勇猛地反抗了计划生育,运气不错,两年后得来一个儿子李聪。
一儿一女所能得到待遇大相径庭,李菁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和家庭,尽力做个懂事的姐姐,有用的车女儿。然而大概是定数有轮回,李聪的降生违反了社会主义事业所倡导之计划生育,并在前七年中享完了太多福气,连带着夺损了自己姐姐的,不幸早夭了。
九岁的李菁和七岁的李聪在诸江河边耍水漂子,一大群渔民娃子一块玩,推搡之间竟然一同掉下了河。正是盛夏涨水的季节,小孩子根本抵不过湍急的江水,还好有路过见义勇为的人,李菁扑腾得更厉害些,被救了上来,但李聪没了。
活下来的是女儿,不是儿子,成了李平和胡春红心里的一根刺。
由于政策原因,李聪一直是个不存在的黑户,人没了后,也只有父母与姐姐知道他曾经来过这世界上。在外人面前,胡春红与李平从不提起这间伤心事,但关上门后面对着李菁,那便是另外一幅面孔。
在畸变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女孩堕进了毒品诱惑里,尤其是大学后与男友在难以启齿事情上的频繁争吵,使她更轻易地被另些异性迷走,一步步踩进织好的蛛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