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绞碎,将带有刀片的导管送入血管中,teher,经皮血管腔内斑块旋切术。
傅十醒不是第一回 在双子塔这儿处行凶,加之昨夜特意复习过,对这栋建筑的内部结构足够了解,知晓如何从厕所隔间的通风口处爬往朱凯一墙之隔的西洋厅。这只螺旋小刀片被送进了双子塔中,钻进脉络里去清除掉淤塞,扩宽管壁以开拓康庄大路。
动作要快,这样还能回来这和周馥虞打上一炮,然后在侍应与宾客的众目睽睽之下歪歪扭扭出现,既能得了鱼水之欢,又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灵活悄然地从一楼爬到二楼,他如同锈斑豹猫一般。通风管的出来后另一头安静而漆黑,西洋装潢的厅堂里伫了雕像挂了油画,莫名有些阴森的气息。俯在洛可可风格的柱子后,傅十醒在人头攒动中搜索着疤皮四的身影,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手枪里装的不是火药子弹,而是针头淬了麻醉的高浓度甲硝唑针剂,与酒精混合后产生双硫仑样反应,乙醛疯狂膨胀堆积,砰——
傅十醒舔了舔嘴唇,吃到一层樱桃味的唇蜜,轻快地眨了两下眼睛,枪口锁定上了疤皮四的脖子,扣动扳机。袖珍化学品子弹从枪筒中飞出,弹道流畅优美,适宜配上歌剧魅影的克里斯汀咏叹调。
想起我,想起我,深情地想起我。
每当他高度专注于一件事情,时间的感知就会错乱,差时症令他可奇异地运用这种紊乱,譬如在开枪的一瞬间得到漫长而充裕的时间,能够让他完美无差地正中目标,手不抖眼不眨。然而针尖刺入疤皮四皮肤的零点一秒内,这些预支减慢了的熵值传达又通通变本加厉地奔跑起来,轰鸣着朝傅十醒扑涌过来,伴随着脑海中虚幻的悠扬歌声一同构成了步调不一的扭曲场面。
当我们说再见时,偶尔地想起我,答应我,你会去这么做。
落地窗外的另一座双子塔爆发出了一颗死亡白矮星,连带着脚下也在震颤了几下。刺眼的火光冲击在视网膜上,红焰张牙舞爪地将热量靠着通感拍打到耳颈表面。这场爆炸高调而热烈,跳动地火舌意欲卷走塔对岸的每一双眼球,舔挖出眼眶连着后面的八足肌肉,好好看看这样一场华丽的超新星爆炸表演艺术。
光不止在眼前,身后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大约只有十岁,裸露着布满刀口的上半身,一路走泄了一大滩血。出血量不像是身上的皮外伤能造成的,走近后才发现裤裆一大片的深色,不断地往外流血。
他身后是一副三米高的裱金巨幅油画,沉闷压抑地用青绿暗红涂出一只巨硕的苍蝇,大张着嘴伏在画框中,宛如要吞噬掉面前那团血肉模糊不成人样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