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针,”颜琢说,“感冒发烧特别容易复发,长此以后,你稍不注意受点风寒就会被针扎,直到千疮百孔漏风。”
他刻意说得夸张,希望宋延能注意起来。
可宋延听了只是轻哼一声,没什么反应。
得。根本就是个不听劝的主。
他瞥了眼记录本,觉得有关于“咖啡的研究报告及可喝性理论”也不用和宋延探讨了,初战告捷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眼睁睁看着宋先生白头发擦干之后钻进了被窝。
颜琢愣了下,问:“睡这么早?”
“嗯,”宋延说,“有点困。”
颜琢走到门边:“要帮你关上灯吗?”
宋延一怔,片刻后才不冷不热地问:“有区别吗?”
欸?好吧。
颜琢尴尬地摸了下鼻子,他有点傻。总是会忘记一点既成事实又容易忽略的事。
譬如,他每次望着宋延的脸宋延看不见这件事,而当触见他的眼睛,才又恍然。
第9章 徐月
颜琢轻轻带上了门,一回头看见了张护工。
颜琢便嘱咐说:“宋先生睡了,晚上就别打扫他的房间了。”
张护工笑了声,说:“你找王护工吧,我和他调班了,我一会有事要出门一趟。”
颜琢点了下头,看她实在开心,好奇问道:“什么事呀?这么高兴。”
张护工说:“去接我孙女,她放假了,一会要过来。”
以前颜琢和她闲聊时,有听张护工聊起过她的孙女,好像是比他小两岁,在外地上大学。离得不近,很久才回来一次。现在回来了,对张护工来说,这确实算是很开心的事。
颜琢说:“那您赶紧去吧,天黑了路上小心点。”
“欸——好。”
张护工走后,颜琢又遍地寻找王护工。最后在二楼找到他,颜琢特意提醒了句才回到宿舍。
次日上午。
颜琢领着几个大爷去做针灸,不知道是哪位名家得出的结论,说什么上午时间阳气最充沛,这时候做针灸,效果会最好。于是他刚吃完早饭,就被一群大爷缠上了,非要排队去扎针。
关键是理疗室就一间,里面只有四张床。这一下来了八个大爷,剩下几个就得等着,于是他们就凑堆打起了牌,打着打着吧,就发生了冲突,差点从打牌变成了打人。
他们还在喋喋不休争论不停,颜琢一阵心累。他瘫在沙发上用右手支着脑袋,特别想咆哮一声:都给我闭嘴!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他了一下。
颜琢回头——
一个漂亮的妹子。
妹子说:“颜琢?”
颜琢敢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她,以前从未见过,突然被人念到名字他还有点奇怪:“……你认识我?”
“认识啊,经常听奶奶提起你。”她说道,语气亲切。
颜琢猜到她是谁,冲她笑笑:“是吗,我也听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