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他就是死了,永远也活不过来了,只能躺在地下看着你——”
“嘭——”
“……和另一个男人上`床。”
宋延推着他把他抵到墙上,紧蹙眉心咬牙切齿连带着脸部肌肉都在克制:“注意你的言辞,别逼我翻脸。”
真痛快啊。
就这么被撞到坚硬的墙上,真痛快啊。
颜琢忍住了胃里的酸水一阵阵往喉咙里涌的恶心劲。
难受难受难受,太难受了。
颜琢想:你看不见我,我脸上有伤,身上有伤,浑身都疼,可是你看不见。
你看不见所以你就可以肆意伤害,你觉得我被抵在冰冷的墙上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反正我会好的,就和之前的任何一次争吵一样,我会自己消化完,治愈完,然后屁颠屁颠回到你身边。
过了一会宋延放开他,说话的声音降了下去,像是诱哄又似无奈:“别胡闹了行吗?”
你觉得我只是在跟你胡闹吗?颜琢酸涩地眨了眨眼。
那就让我再放肆一点吧。
“你这个没人要瞎子。”他突然爆发,怒吼出声。
“瞎子”二字触到了宋延的神经,他略一出神,手劲渐渐松弛,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个瞎子不仅眼盲心也盲,成天怨天尤人摆着一副冷脸好像谁都欠你的。别人对你的好你从来不当回事,我天天巴着你对你好,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关心我累不累,毕业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这些你都没问过我,一句都没有,所以你活该没人要,活该对你好的人都一个个离你而去。”颜琢说得颠三倒四,想起什么说什么,说到最后强烈的绝望感已经把他撕碎,铺天盖地的悲伤席卷而来。
想哭吗?
不。
他放弃了。
疼吗?
疼。
但他的胃最疼。
心已经木了。
他曾经觉得他只要努力就总会有一天能走进宋延心里,他的陪伴会把爱意传递给对方。
可现在看来,一厢情愿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他暖不热宋延,也取代不了谁,好像,算来算去,只有离开,才能保全他最后的体面。
颜琢说:“我不要你了。”
那天是怎么离开的宋延家,又怎么回的学校,颜琢都忘记了。
他状态浑浑噩噩的,一直到郑亦来宿舍找他才渐渐好转。
“你嘴角怎么回事,都裂开了。”说着郑亦拿手碰了下。
“嘶——”颜琢偏头躲开,沙哑着声音说:“别碰,胃里头难受。”
胃里头难受和我摸你嘴角有什么联系,郑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