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自己活的好好的,儿子要被过继到别人名下,就说好端端的三个崽崽,明明是同父同父的三胞胎,日后长大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多好?

偏偏锦帝要给其中一只崽子,抬一个不知所谓的身份,这不就是让三个崽子长大以后,继续他们现在的悲哀吗?

小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被这么像物品一样的划分成了三六九等,划分出了高低贵贱,他们做错了什么?就得被锦帝这么决定了未来的大好人生?

锦无端自己悲哀,挣不脱家族的铁链也就算了,现在让自己的儿子也来步后尘?还得叫别人爸?

呵呵,就算他死了,这事也不可能。

锦无端眉眼含笑,反手两耳光将劝自己的惊蛰扇出几米开外,语气毫不留情的道:“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舌头割了,现在给我跪在这,敢起来,我就把你腿打断,送去我大哥那享福,让你记他一辈子的好。”

惊蛰很委屈,知道点内幕的人,还都觉得锦无端有点不识好歹。

锦无端满腔怒火无从宣泄,捞着自家媳妇狠狠的酱酱酿酿一番后,这才泄了点心头的火,搂着怀里累到昏厥的思年开始琢磨。

暮春时节的天,春光已经过了三分之二。

绿杨婆娑的庭院里,暖风微微吹动的帘幕下,躺了一个身姿修长,骨相匀称的人。

他眉眼俊朗,静静的阖着眼,几个月未修理的墨色头发被风微微吹起,衬的那张略显病态的脸,更显苍白。

像是秋日里的寒霜,冷冷的,又带了一点黏人的湿。

距离锦家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已经过去了近半年的时间,昏睡中的锦时然,依然没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

锦瑟静静的望着他,觉得过往的种种就像是被风吹落的树叶,飘忽无依,唯有手里的这丝温度,才是她最最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