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无端点点庄梦生的心口,面上表情是一贯的淡淡然:
“他打我一千道戒鞭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再说我捅他那一剑已经避开了心脏,手下留情的是我,该说谢谢的是他。
鬼门关我走过,他也该去看看,大难不死的后遗症我也有,他的后遗症才哪到哪?是你把他刺激到住院,却跑到我这里来讨债……谁给你的脸?”
锦无端软硬不吃,性子难啃的很,庄梦生的脸色一瞬间变的极其难看,但他一句强硬的话都不敢说。
顶天立地的男人扶着膝盖跪下去,“不说原来,只说现在,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求你救救他。”
只是怎么救呢?
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连一半活下来的可能性都没有。
锦无端人生圆满,家庭幸福,上有老下有小,为什么要去冒这个险?
他长目微阖,躺在正玩着游戏的思年腿上睡觉,察觉到自家小松鼠关了游戏机的声音,低头在自己额上印了一个软软的吻。
锦无端笑了一下,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被锦暖烟带回锦家的第三年,年节里他闲的无聊,翻越高墙电网想回小酒馆找思年,正碰上锦暖烟,吓的从墙头一跌。
容颜冷峻的锦家长子一言不发的立在高墙下,伸手将自家三弟稳稳的接到怀里,冷声斥他:“这么高的电网也拦不住你是不是?”
锦无端嘻嘻一笑,倒在锦暖烟的身上撒娇:“哥我脚崴了,你别罚我行不行?”
锦暖烟面带寒霜,抱着锦无端的双臂稳健有力,哪像现在这样?
他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只有眼尾一点泪痣妖娆闪动,隐隐泛着一点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