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伤口止住结痂了,但你还是会疼啊。”郑岚低声呢喃。
视线在那只用力握紧到骨节发白的手上逡巡一圈,吴景晨握住郑岚,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的?”
“在你醒来的那一天。”郑岚伸开手掌反手与吴景晨交握,扬起的笑脸是兔子的娇软,和狼的狠厉孤勇。
“那你现在开始觊觎我了吗?”狼崽子这样问道。
“早就开始了。”吴景晨叹气,还以为掩饰的很好,没想到第一天就暴露了。呼噜了一把没良心的狼崽子睡得乱糟糟的头毛,吴景晨无奈想到,遇见危险的时候都下意识为你挡刀了,难道还看不出对你的觊觎吗?
狼崽子一瞬间乐得又变成了傻兔子,笑得整齐的小白牙都忘了君子的矜持展示了出来。
郑岚刚要说些什么,吴景晨却先开了口。空着的另一只手按了按还在隐隐作痛的刀痕,吴景晨问道,“陈渡远怎么样了?”
听到陈渡远的名字,郑岚笑得明亮的眼睛顿时暗了下去,眼底凝聚着要将人撕碎的风暴。
“你受伤那天我就让右一将他送到了官府,现在,他大概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
流放?吴景晨挑眉。“你这是把他的弱点拿捏死了,罚他流放恐怕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可不是,对于陈渡远这种贪图享受,娇生惯养的了半辈子的人来说,让他沦为阶下囚,被人押解着磋磨到苦寒之地,从此忍受贫穷、饥饿、卑贱……饱受折磨后才能痛苦死去,当然比让他享受过后利落的死去更难以忍受。
这样算起来,这次受伤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可以以故意伤人,且伤的是一个暂时还和郑家毫无关联的人的名义状告陈渡远,还不用让郑岚背负更多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