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说完,墙上的一盏红灯就亮了,陶悦的脸上一白。
外面突然变得嘈杂一片,仿佛一块巨石砸进池塘里,水花四溢,骂声一片,慌张的脚步幢幢,陶悦在他身边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在喊:“跑什么跑?啊?经举报,你们这里有人组织集体卖·淫,都一个一个地出来啊!”
砸门的声音从远方一层一层靠近,连余灿都觉得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不过反应迅速,推着陶悦进了安全通道:“你躲起来,别出来。”
门被砸得发抖,余灿咬着牙出了屋子,正对上一张脸,那张脸本来还恶狠狠的,嘴里口吐芬芳地怒斥现在的局面,看见余灿,脸上五彩缤纷了好半天,瞬间变成猪肝色:“去去去!那边蹲着去!”
吼完了还往屋子里看,余灿压低了声音低语:“刘队,里面没人了……”
“没人你一个人来这里自娱自乐吗!啊!”那人踹了他一脚,和身边的警员往里翻得东西哗哗响,“藏哪儿呢?趁早出来啊,别等着我找着了,再给我说这样那样的理由!”
余灿轻轻叹了口气,顺从地走到站成两两一排的人边上蹲下。
这一蹲下,顿觉心里不妙,似乎是有着某种预感,他抬头。
一双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的脸,那双眼睛的主人正事路正则。
“……”
只见路正则飞快低下头,余灿觉得,走廊里的声音变得遥远,路正则的样子变得特别清晰,包裹在衣料下的正义感被压制,抱着头的手臂肌肉绷直,那种难堪全然变成了羞赫之后,余灿嗅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身边一茬接着一茬的人,有女人无望的啜泣,也有男人恐惧的喘息。
路正则发现余灿一直在看他,懊恼地扭头瞪他,余灿眉头一挑。
“你什么表情?”路正则脸色极其不好。
余灿不说话,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想逗他的念头,嘴角的笑意更深。
“我只是踩点,不像你……”路正则的鼻翼动了动,闻到了余灿身上的酒味,“和你来的目的不一样。”
余灿的眼眸弯了弯,满眼的不信,声音低沉平稳,一点不觉得自己在这里是什么令人羞丨耻的事:“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你是来干嘛的?”路正则全身都写着不信。
“交头接耳些什么!好好蹲着!还要交流心得吗?”刚才踹余灿的队长走到他俩面前,声音发寒,“身份证拿出来!”
余灿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乖乖掏出身份证,刘队看了两眼,又看向路正则:“你,身份证!”
估计路正则长这么大都很顺利,从来没被人这么吼过,同样脸色不好,满脸都是不耐烦,掏出一张身份证。
警察看了两眼,“啪”的一声将身份证摔他脸上,声音变得出离愤怒:“拿真的!这点小伎俩糊弄谁呢!敢出来还披马甲啊?这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