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正则徒然睁大了眼睛,蹭起身来去浴室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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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则难得起来晚了,原因是昨晚喝醉酒的余灿不是不舒服了,就是要拉着他说话,每次他都要睡着了,魂魄都要飞去周公那里了,总能被余灿一嗓子喊回来。
余灿的声音也不是太大,低沉中带着一丝丝的娇嗔,总能让他的思绪被扯回来。
路正则感觉自己要疯了。
特别是早上睁开眼睛,看见余灿蜷着身子缩在他的臂弯里。
余灿的头发扫在他鼻翼下,略硬,有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味。
他和余灿的洗发水分开的,余灿的味道闻起来总是很安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灿讲究这些,他的东西总带着一股静心怡神的味道。
他没忍住深吸了一口,在余灿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这样子有点像变态了。
余灿瞪着眼睛看着他:“……”
路正则还保持着微微低头的姿势。
艹!真的好尴尬。
余灿已经有了抬脚之势,他赶紧伸腿压住余灿的腿,低声:“余灿同志,看看你在哪里,这是地上,昨晚上你自己来的。”
余灿的眼瞳猛地一瞪一缩,他觉得肌肉瞬间强直也就是这种反应了。
两分钟后。
砰!
路正则被余灿扔出了卧室,顶着一头乱发看着紧闭的房间门,嘟哝:“这是谁的房间……”
余灿靠在门板上,混乱的呼吸和混乱的情绪交缠,他想起了昨晚自己神经病一样的所作所为。
人是有潜意识的。
他是没想到自己喝醉了这么能逼逼,还能做出这种事情。
看来藏在海平面的冰山积累得挺深。
他看着散乱的床铺,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跑路正则怀里睡着的了,只记得自己叫路正则,路正则哼哼唧唧不理他,那他就要靠近一点叫,结果靠近就睡着了。
这就很神奇。
余灿不禁看了看路正则散乱的被子,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心里升了起来。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摸出两颗帕罗西汀,就着昨夜的冷水吞了。
敲门声响起。
路正则问余灿吃不吃早饭。
直到现在,余灿是真的觉得路正则这人挺好的,对鸠占鹊巢的人都这么好,前一刻钟才被丢出房间,这会儿就来问要不要吃早饭。
余灿“不情不愿”,昨晚上那点黄汤早就消化得干干净净,绷着一张脸坐上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