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敲老式朱漆木门。
刘春晓透过门缝看他,双眼里的恐惧清晰,余灿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力道很是绅士,女人仿佛也习惯了家里会闯入这样的人。
“阮东南让我来接你,”余灿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还装作煞有介事般地对照了一下,那面黄肌瘦的一张脸,完全不用仔细对比,女人点了一下头,双手交叠地捏住胸前的衣料,余灿收好照片,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肢体动作,挑眉,“我来找你之前,有人找过你?”
女人脸上本没有血色,此时更如同一张白纸,摇头。
余灿无奈叹气,嘴角的笑容添上了诡异:“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阮东南,如果有人找过你,你应该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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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则的桌上堆满了卷宗,孙皓泡了一杯咖啡提神,缩到夏江身边:“江副队,您这小徒弟这样了,你不去关心一下?”
夏江也很愁,愁得白头发都生出好几根了,他只是看着孙皓,眼里的幽怨不比路正则的淡多少,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烦躁:“请孙副队,帮我去我徒弟那里,把刘春才得卷宗拿来。”
孙皓被他身上的晦气吓得赶紧跑。
刘春才的卷宗还是路正则送到夏江手里的,要夏江形容一下当时的路正则的话,可以用,当时路正则的眼里有某种渴求的欲·望得到了宣泄口。
如同一位在沙漠里渴了许久的人发现了一湾绿洲。
“我要再去一趟刘家村,我觉得刘春才和刘顺利不是我们眼见的、仅仅是一个同村村民的关系。”
上一次去刘家村的惊险经历还在夏江的脑子里,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看这两人的卷宗,又花了点力气联系刘家村里那个爱岗敬业村支书,弄了一份刘家村村民的人口名单。
最后答应路正则,又带上孙皓和赵敏,几个人去刘家村。
在路上,孙皓一边拿着名单一边抱怨:“妈的这路该修修了吧?换条宽敞的路也不至于当时被人埋了。”
夏江默默点了点头。
“这刘家村的人口这么少,还出了通缉犯,也出了刘春才,看来这民风很剽悍啊。”赵敏低声。
路正则拿着单子扭头:“没事敏姐,有我们三个大男人在呢。”
赵敏满意地笑:“看看小路,这嘴就是甜。”
几个人一路说这话一路看着东西,果不其然,到村委会的时候,每个人都面如菜色,孙皓一下车就吐了,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以前已经打过一次照面了,村支书也知道那次发生的意外,带着几个人把车停到内院,还小心翼翼地遮了车牌,带着他们去村里。
这里他比较熟悉,便带着他们边介绍。
“我也刚上任,但是已经了解完全了,”他挑了有关刘春才和刘顺利的部分,“我是没想到这个村里出了一个刘顺利,还可能出一个刘春才的,不过也不奇怪,在他俩还是少年年级的时候,就有很多认识他俩的人说,这俩迟早会做掉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