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才盯着余灿的脸,瞳孔收缩起来,眼神如沾满毒液,他突然笑了,掐住了余灿的腰。
余灿从鼻腔里哼出声,疼得拧眉,他很满意,咧着嘴角听他恶毒污秽的话:“见不了鬼,我要在这里,见到刘顺利。”
他手往下指,很满意余灿血色尽褪的脸。
嘴巴终于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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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则和夏江赶到的时候,整段路已经被阻拦,警车在前后两个路口围着,两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车停在路中央。
辛巴直接窜了出去,赵敏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被这条精瘦的狗吓了一跳,扭头就看见怀里抱着俩猫的路正则,瓮声瓮气地问:“怎么把宠物也带来了啊?先别进去,正收集信息呢。”
“查到什么了啊?”路正则来不及解释了,看着车,车周围还有血迹,李法医已经到了。
李法医:“初步判断前车是余灿的,后车是刘春才开着的,两人下了车也许还经历了一场打斗,这血是谁的还要拿回去检验。”
千万不要是余灿的,路正则将手里的猫紧紧地搂住。
夏江去问孙皓追踪的事,余灿看见一个警员的透明袋子里放着个手机,屏幕已经碎得不能再碎了,他一眼就认出是余灿的手机,余灿的手机壳是白色的,背后贴着一张路遥遥买的草莓花纹的创可贴。
余灿当时在路正则嫌弃的调笑声里粘上去的。
警员转身的时候,红色的草莓无限扩大,融成了地上的那滩血。
夏江接了江饰的电话,在一群人紧张的注视下,扩音出来一句话:“余灿是不是被刘春才带走了?我这边完全追不到踪迹了。”
☆、小崽子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不犯错误,不可能干干净净地来到世间,又干干净净地离去。
余灿舔了舔嘴角,嘴角破开的一处被拉扯,他想抬手揉一揉,但是被束缚背在身后的手不允许他做这些,他坐在地上,膝盖弯曲,蹲着。
刘春才在他不远处到吸着气,疼的,在上药,他自己也疼,但是比疼痛更令他注意的,是眼前的黑暗。
余灿双手双脚被绑,双眼被蒙,多么熟悉的感觉啊,熟悉得他已经在忍不住战栗了。
脚步在他周围响起,水臭味和铁锈味令他无比熟悉,不管再过几年,几十年,余灿只要回到这里,那些熟悉的感觉就会立刻席卷上他的身体。
但他的嘴角是在上扬的。
刘春才上前捏住他的下巴,余灿因为吃痛拧眉。
“真好看,你们大少爷的身子,果然能给顺利哥快感,”刘春才指尖沾了药,在他嘴角的伤口上按了好几下,粗暴且透着难以控制的恨意,“一个人,只要年华消逝便不复存在,但是只要坚持初心,其实年华,会源源不断在身边出现。”
他掐着余灿的嘴角,余灿忍不住叫出声,一滴血沿着他下巴垂落,这声叫声让刘春才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