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迟放下电脑,一脸狐疑地从沙发上走过来,把鼻子埋在被子里嗅了嗅:“不臭啊?””
“没说臭,就是有一股,你的味道。算了,没什么。”简常彻开始有点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
“别没什么啊,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被你说得像老头子的味道。”
简常彻又抓过宗迟的枕头闻了闻,那是一种极淡的、类似木调古龙水香味混合别的什么……他很难形容。于是他干脆一把抓过宗迟的领子闻了闻他的睡衣,笃定道:“都是你的味道。”
宗迟不由得有些郁闷,拉起衣服闻了闻,自然什么也闻不出来。他盘腿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忽然一跃而起,扑住简常彻,在他脖子处猛嗅。
“干什么!”简常彻吓了一大跳。
“那你也有味道。”
简常彻:“什么味道?”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宗迟抓着他揉了一会儿,“反正闻起来色色的。”
“能不能好好说!”简常彻一把拍掉他的爪子。
两人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像狗一样抓着对方闻了一会儿。
简常彻在人行横道前停下,忽然想起这一茬来,不禁有些好笑,轻轻勾了勾嘴角。
身旁的宗迟倒是出神地看着他手中那个明显已经要开始融化的冰淇淋——虽然天气凉了,但回医院的路毕竟还是有一段。他看见简常彻暴露在冷空气中泛红的指节,忍不住说:“我帮你拿一会儿?”
简常彻看了看他,把蛋卷递给了他。
“啊,对了,我们公司要做年度体检了。”宗迟随口道。
简常彻双手揣在兜里,在前面晃晃悠悠地走:“嗯。”
“你们医院应该也能预约团体体检吧?”
“能,”简常彻说,“但是干嘛不找私立医院,服务好,还不用排队。”
“你怎么说你们医院服务不好啊,”宗迟乐了,“能不能约那种,医院派人到公司里来给员工体检,就测测血压心率什么的。然后顺便呢,你到我办公室来,做一个私人服务。你就穿护士服,裙子的那种,我就坐在椅子上,然后你钻到办公桌下面……哎哟!”宗迟痛呼一声:“打人这么疼的!冰淇淋差点掉了!”
“活该!”简常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而且门诊部和住院部护士又不通用。”
宗迟发出了一声一波三折的惋惜:“啊~这样啊。”
他手中的蛋卷冰淇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融化了,乳白色的奶霜顺着螺旋状的塔尖徐徐流下,在纸黄色的蛋卷边缘聚集起来,宗迟看着前面90秒的红灯,深深觉得这个冰淇淋坚持不到小朋友手里了。
“那……是门诊部比较好,还是住院部?”宗迟继续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