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彻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宗迟没说话,漫不经心地继续逗狗,他轻轻一推,小狗就肚皮朝上翻到在地,蹬着四条短腿。
简常彻不可置信道:“你干的?”
宗迟说:“别担心,我找人调查过他舅舅舅妈,都是好人。舅妈是老师,没有孩子,又一直想要个孩子,从小就对他挺好的。社区工作人员和民警也问过小孩儿愿不愿意跟舅舅舅妈,他也答应了。而且我也和当地妇联社区打了招呼,说小孩儿有被虐待的历史,让他们多加照顾。”
简常彻完全懵了。
“你之前猜得对,不如说……是猜得太对了。那个男的是小孩儿的继父,从两年前开始对他动手动脚、猥亵他。他和妈妈试图求助过,但因为他妈妈身体不好也没有工作,母女俩全靠这男人养着,没有经济地位也没有政治地位,不敢反抗,甚至不敢面对,一直跟鸵鸟似的假装不知道。”
“后来那男的越来越过分,买一些短裤啊袜子什么的叫男孩儿拍照片和视频,放到网上分享,交易。为了让他更长久地停留在‘小男孩’这个状态下,那男的甚至故意饿他,不让他长个儿。再之后甚至开始允许别人到家里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也就半年前吧,男孩儿实在受不了了,就算是为了妈妈也再难忍受。于是他开始反抗,一反抗就被他继父毒打。不过挨打过后他身上脸上有淤青,失了‘卖相’,倒也算逃过一劫。”
简常彻已经忍不了了,他“噌”地站起身,拳头捏得死死。
宗迟伸手拉了拉他胳膊:“别激动,别吓着他。”
简常彻全身僵直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又蹲了下来。
“不过那人渣已经被抓走,你放心,我会负责让他一定判得最高限度的年份的。”宗迟说这些的时候,平静的表情下暗云涌动,但始终还是没有外露出来。“估计他也不想来看他妈妈吧,心里对她和这个家还是有很多怨恨的。不过毕竟他舅舅也是妈妈的近亲,难免以后还是会有交集,不过这些以后就是他们家自己的事了。”
简常彻听罢十分动容——自从几周前他和宗迟简单提过一次之后,他根本不知道这背后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简常彻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十分混乱——气愤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他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胸口一起一伏,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就上周。”宗迟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伤心,没有处理好的时候,多一个人面对这些恶心事也没什么好处。有些妈妈,活着还不如死了。”宗迟淡淡地说。
只是他一扭头,见简常彻面色凝重,眼角泛红,心里顿时不忍,立刻换了轻松的语气:“别怕,宗迟哥哥保护你们。”
简常彻略一回想,记起来了:“怪不得你那天回来时那么高兴呢,原来是背着我偷偷干了这事。”
宗迟沉默了片刻,却说:“其实……也不是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