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林端脸色骤变,猛地跳起,掀了被子朝门外跑。
段景升轻而易举捉住他,一记擒拿将林端扔回床上,将他摔得眼冒金星,在林端反应过来前,抄起随意扔在地上的皮带,啪一声抖直,三下二除五捆了林端双腕。
“林端,我要是牙签棒,你那玩意儿就得用显微镜才能看见,哦对,头发丝儿。”段景升冷笑道,抬手捉住他的右脚。
林端嗷一声惨叫,扭头将疼出了眼泪花的脸藏回枕间。
段景升接好他脱臼的脚踝,转身取出床头柜中的跌打损伤药,药水滴在掌心,揉了揉,熟练地给林端按压淤青。
林端另一条腿搭在旁边,抽搐似的狠狠打颤,他哆哆嗦嗦地转回头,咬紧下唇,一言不发瞪住了面无表情的段景升。
“我这儿不养闲人,”段景升冷漠无比地开口道,“回不了市局,你自己看着办吧。”
“……知道了。”林端垂下脑袋,乖巧得宛如聆听老师教导的书呆子学生,仿佛适才连眉梢眼角都透出诱惑气息的人不是他,将那些强撑出的恣意不屑抹去,他才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段景升为他揉了脚,活血化瘀,然后抹药膏用绷带缠上,起身取出橱柜顶层暗格中的凉被。
夏夜炎热,他将空调温度调低,把凉被扔到林端身上,去阳台收拾了拳套,回头走向大床,命令智能声控开关:“熄灯。”
主卧骤然黑暗,窗外透出星星点点斑驳的霓虹灯光,四野寂静宁谧,唯有呼吸一声高过一声,像擂在心脏上激烈的鼓点。
段景升不盖被子,随意地躺回林端身边。
林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小心翼翼地转向段景升,睁大眼睛用视线描绘他的侧颜,再小心翼翼地向段景升靠了靠,直到再近一寸就能贴著他。
“喂。”
林端僵住身体,不敢再动。
“你真和……同性做过?下面的?”段景升佯作毫不在意地问,大概他自己都注意不到话中醋味。
林端就更察觉不出了,谨小慎微地斟酌再三,最后老实巴交地坦白:“没有,赌气说的。我胆儿小,不敢。刚刚……呃,初吻。”
“真的,”像怕他不信,林端直起身,眼巴巴地瞅着段景升,“老师,医学生课程太多了,再加上法医学科非常注重实践,我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学习和解剖实验上,没时间找男人。”
段景升:“哦。”
林端裹着被子趴回他身边,嗅着他的气味,小声说:“老师,我能抱着您吗?”
“热。”段景升一口回绝,林端耷拉眉眼,安静下来。
时间如水滴在大理石板上,滴答滴答,悄然流逝。林端以为他睡着了,从被子里探出双手,抱紧段景升的胳膊。
空调将段景升的皮肤吹得冰凉。
林端摸了摸他胳膊上的伤疤和突起的血管,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嘟囔:“景哥,难道死去的、永远都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