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吗?”
我摇了摇头,他像招呼一条摇头摆尾的狗一样:“你过来。”
阿拉欢快地冲向段景升,我想了半天,迈步至他身边,他低声问:“洗澡了吗?”
我点了点头,段景升带我上床。
国庆第二天,我刚好值班。
段景升没有如同往常来接我,我骑着自行车回别墅,路过星巴克的时候,看见了他,和一个女人。
他们笑的开心。
翌日清晨,我终于鼓起勇气,怀着莫大的愤怒,割破了他的手臂。
那之后,段景升最终将我仅剩的凶器——解剖刀——藏走了。
再后来,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国内国外,在日内瓦压马路、在伦敦晒不可多得的太阳、跑去南极看企鹅、去了一趟撒哈拉沙漠,段景升说三毛的荷西提早离去,留下她一个人,他说他绝不会丢下我。
我认为,这句话,有问题。
首先,我压根,不想要他。
但是,我也不会把他丢给别人,否则怎么对得起我那三年的折磨。
我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
抑郁而已,谁都有点心理疾病,毕竟现代社会繁芜冗杂,人们来去匆匆,难免焦虑什么的。
爸醒了,他又和王姨在一起了。
我在这世间,再无牵挂。
那天,爸说:“狗子,你现在咋不笑了?阴恻恻的,老是板着个死人脸。”我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老林或许意识到什么,久久地凝视我,长叹出声:“不开心,就到处走走去,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想想你妈,想想我,你给我老老实实活下去。”
我弄到了一点处方药,提取了某种大剂量成分,然后给段景升煲汤。
他很感动,端着汤碗一饮而尽。
不会死人,致瘾而已。
段景升不能上班了,这件事他瞒着所有人,连他爸妈都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我开心地隔着阳台给他丢装了那种汤的保温瓶。
段景升像头饿极了的虎狼,拔了瓶塞大口倒灌,汁水浸满衣襟,他很狼狈。
我望着他,轻轻撇开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