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爷双手交叠环于胸前,半垂眼帘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亓染。
“怎么着,爷怀孕就这么让你难以置信?之前谁让爷给生个篮球队,还时不时挂嘴上来着。”
亓染慢慢的把脸侧过去,睁大眼望着那个连死亡视角都毫无瑕疵的男人,脑子里不由浮出了一个被她忽略和压抑许久的问题。
她何德何能,居然能把这样一个除了脾气几乎没啥缺点的男人泡到手,为她洗手羹汤,为她怀孕生子。
她只不过,是一株连人都不是的海柳而已。
就算活得久了熬成了精,也只是拥有了意识而已,并不像那些人类绘撰的小说一般,什么度雷劫化人形,拥有无边法力,能翻江倒海,上天入地。
她只是单纯的,拥有了能够交流的意识而已。
即便不妄自菲薄,在见识过人类智慧的种种体现之后,她心底其实一直盘桓着一种卑劣感。
她偷了这个名叫亓染的人类的生命,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侵占了别人的人生才得到的。
这个念头一直被她下意识忽视,但如今一次性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亓染对着时弈招了招手,后者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坐了下来。
挪了挪身体,亓染伸手将时弈的一条腿压平,然后自己趴了上去,双手抱住他的腰,脸贴着对方平坦的小腹。
“时弈。”
时弈皱眉,这丫头声音有点不对。
“嗯。”
亓染就这么喊了一声便安静了下来,时弈也不催她,只是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她开口。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时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