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上一世他接送晏行的第一天有多糟糕。当时场面很混乱,大致情况是晏行说了什么碰到了周知的爆炸点,然后他俩就在家楼下打了一架,挂着彩去的学校。
不堪回首。每次回首都想把晏行的头颅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今天就很不一样,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就乖。
这才应该是理科学神该有的乖巧温顺、平易近人的样子啊。
“起这么晚?”晏行看向他,唇角翘起的弧度带点揶揄的意思,一开口就本性毕露,“昨晚回味《战狼》去了?”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周知就想起昨天发生的桩桩件件——尤其是最憋屈的那件,要真是打游戏也就算了,就看电影十分钟,结果挨批评两小时。
晏行,哪壶不开提哪壶专业选手。
周知把刚刚的想法嚼碎了咽回肚子里。
顺眼个屁!
“老子天天这么晚!”周知弯腰给自行车开锁,动作相当不温柔,“嫌晚你明天自己走。”
晏行摆摆手,“别。”
像是想弥补刚刚的失言,他也弯下腰来,右手勾着的那袋早餐晃荡到周知眼前,乖巧地眨眨眼睛,“吃吗?”
周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门又没吃早餐,曾女士那声震耳欲聋的“记得吃早餐”还是成了耳旁风。
他拨开晏行的手,“不吃。”
晏行没勉强他,准确地说勉强了也没用,所以也没问第二遍。
“滚上来,”周知跨上自行车,长腿略微倾斜地搭在地上,微微仰着下巴,斜睨着他,恶声恶气地道,“还要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