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撑着额头, 不知道怎么直视晏行,右手毫无规律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晏行面色如常, 未起一丝波澜,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他不是那么白, 耳根不是红得那么明显, 那么他的伪装其实很成功。
可以说,晏行从容了十几年,就只有这一次这么狼狈。
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很紊乱, 必须很小心地藏匿才能不现出端倪, 奈何同处一室, 总是错漏百出。
深呼吸两轮后周知猛地站起来,想往窗边走。
晏行也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站起来又同时坐了回去。
然后彼此都很有默契地看向试卷。
“你先求出反函数……”
“这里讲过了,”周知显然也很浮躁, 心浮手也抖,手指在一秒的时间内分别抖过6、8、9题,“到这题了。”
“啊,好,”晏行扫了一眼第10题并张嘴给他讲了第12题,“这题就是先补形……”
一个凭感觉讲,一个凭意念听。
强行无事发生。
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周知找了个空当随便找借口溜了。
夜晚入睡前,周知鬼使神差地又重新想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