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进来对那胡姬说了句,那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的美丽女人才好似死里逃生般松了口气,哆哆嗦嗦地退出大帐。
要知道,胡姬的命比那野草还贱,服侍的不满意轻则百般凌辱,重则一刀杀了,也是常事。
待那胡姬出了大帐,魑才说道:“今日在大汗帐内,王子未免有些过激,须知眼下忍辱负重最为重要。”
祁弋缓缓抬起眸子,想说什么终究也没开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魑见他这般,有心安慰:“王子不必如此,或许大汗有别的安排。”
祁弋冷笑一声,“我是胡姬所生,胡狼所养,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那拓跋瀚才是草原上名正言顺的王子。你这般称呼,若让有心之人听到,未免又要生些是非。”
“王子身上有天可汗的血统,将来便是这草原的主人。何必妄自菲薄,而且……”
魑凝思片刻,“或许……这也是个机会!”
“机会?”祁弋嗤笑:“用我的两万兵对镇大周精兵十万,只为给拓跋瀚开路,让他立下战功,成为实至名归的北胡可汗?”
魑接着他的话说道:“拓跋瀚嗜杀成性,手段残忍。若他成了王,恐怕第一件事,就是将王子凌迟处死……”
祁弋:“……”
他深知即便他再卑微,那拓跋瀚和萧氏都容不下他。
他恨恨道:“对,凌迟处死,再将那些肉块抛尸荒野,任狼撕咬,任鹰啄食……”
“那……若这个未来的‘草原之王’战死沙场呢?”魑不轻不重的声音好似从地底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祁弋霎时抬头,看向魑,似笑非笑地轻勾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