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马车过于颠簸,顾蔓缓缓睁开眼来。
“十三,你醒了!”祁弋喜极而泣,“你醒了就好了。”
顾蔓轻轻勾了勾唇角,抬手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放在他手中。
“我欠你的,此生怕是还不了了!”
“不!”祁弋眸子发红,话里带着狠:“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死!不能死!你还要做我的王妃,我们还要生儿育女,你不能死!”
顾蔓眼睛酸涩难忍,滑下两行泪:“拓跋弋,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祁弋将头偏向一边冷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顾蔓拉着他的衣襟,祈求道:“你与沈清河的恩怨,根源都在我,我不在了,希望你不要再为难他!”
“妄想!”祁弋回头盯着她恨恨道:“你若想保他,便给我好好活着,你若死了,我必让他生不如死!”
顾蔓有气无力地叹口气,缓缓闭上眼。
“十三?”祁弋一慌,忙喊道。
顾蔓睁开眼,虚弱道:“让我歇会。”
祁弋:“……”
他轻舒口气,“好,你睡吧!到了北胡一切都会好的。”
……
沈清河下马来,看到这一片雪地上的火堆还热着,地上乱七八糟地留下些锅瓢碗盏,密密麻麻的脚印杂乱无章地往北去,显然是跑步前行。
难道十三有什么不测?
沈清河又急又懊恼,若没有耽搁这一晚,他早就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