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待医生的过程中,有联系赵随;赵随应该在补习班,没接;他凭着记忆拨打了仅一面之缘的赵叔叔的电话,竟是个空号。

他不得不跟着去一趟医院,想着也正好第二性别分化嘛,还不用麻烦家庭医生了。

可他没空去性别分化科挂号,就被警方堵着,回答发现赵随妈妈后的各种情况。

他本想再给赵随打个电话,好巧不巧,手机还没电了。

于是他拜托警察,刚把号码背完,人先晕了过去。

他由于在分化期间受到惊吓和过分劳累,发了高烧;醒过来后看见母亲乌青的眼底。

医生说,他分化成了A,信息素是秋天的雨的味道,很潮湿。

他想起赵随的信息素是夏风的味道,干燥而清凉;还挺般配,可惜自己是个A。

好像医生还说,他发了三天高烧,烧坏了脑子的哪一块地方,从此以后就长不高了。

不过,赵随妈妈被抢救回来了,还好还好。

他轻声对自己父母说:“对不起啊,爸,妈,让你们担心了。”

“我不需要他感谢......也没道德绑架过他。救他妈妈是我心甘情愿,我自己怎样我认了......”何源哭得厉害,路仁递了两包纸巾过去都没收住,贾怡又让老板拿来一盒。

“我可以跟他女朋友好好说清楚,说我没道德绑架......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可是半天没可是出来,抱着啤酒瓶低声哭。

路仁看不过去了,干脆绕到他旁边坐着,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给他拍背顺气。

贾怡便接过递纸巾的担子,一面递一面同路仁解释说:“我们在跟赵随女朋友掰扯的时候,赵随抱本书来了,看到我们俩眼神都变了,忙把他女朋友的手拉了,问我们想干什么。我当即反问他,他女朋友想干什么,我和源儿好好来买个东西,就遇上这糟心事。他当时,真的,当时用很嫌弃或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很恶心的一个眼神看了源儿一眼,丢下一句话,说‘她那种人死了才好,我巴不得你不救她’,就揽着他女朋友走了。”

“我这会儿懂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真不是个东西!”

“贾怡,你打过架吗?”路仁抬眼看着贾怡。

贾怡了然,点了头。

他俩合伙,把赵随堵角落里狠揍了一顿,抱着进看守所的想法死命地揍。

“源儿这么好一人,怎么看上了你?”路仁边踹边骂,“他是戳过你脊梁骨,还是骂过你,打过你,你这么作践他?还和你女朋友一块作践他!我们就爱看我们源儿穿粉色戴粉色怎么了?人比你爷们儿!”

贾怡则人狠话不多,只适时提醒一句:“留着点儿力气,待会儿打完还得跑。”

“行!”路仁应着,一拳打歪了赵随高挺的鼻子。

赵随搬离寝室那天,路仁和贾怡跟何源交代了他们的揍人行动。

“你要把我俩送进看守所,随你便,反正不能让赵随那小子送我们进去。”路仁说。

“别难过了昂,这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源儿这么好,肯定被人赶着喜欢。”贾怡说。

何源没把他俩送看守所,只是揽了他俩脖子,说:“以后我结婚,你俩给我当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