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快活。

一具真气满溢的身体突然间拥抱住了他。

原胥两条强有力的双臂抱紧他,俯身,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轻声唤他。“莫要再逞强了,师尊。”

庚桑画其实已经疼的浑身都在脱臼,牙齿缝里咬出血来,也不过只迸出了一句。“……你敢违抗师命!”

原胥小心翼翼地搂住他的腰,然后更加小心翼翼地,将他脆弱不堪的身体护在怀中,盘膝坐下,让他躺平在膝头。真气缭绕中,庚桑画迅速被冰封于一座纯粹由真气凝结的雪棺中。

原胥闭目,真气源源不断地充盈于斗室内。

半个时辰后,一粒金丹从原胥小腹缓慢升起,浮现在雪棺中央。金丹璀璨夺目,以人体为鼎炉,燃烧原胥一十二年的精气神,游走于雪棺。

雪棺内的庚桑画冷汗淋漓,如玉脸皮现出赤红,嘴唇却泛起诡异的乌黑。

原胥呵了口气,缓缓睁开眼。

这不是他第一次替师尊疗伤,但是近几年庚桑画对他越来越古怪。

具体哪里古怪?

原胥凝视雪棺内的师尊,总觉得心头不安。他在现代世界长大,身边清一色雄性动物,对于感情的事大概是缺根弦。再说……师尊对他,不能是那个意思吧?

“……唔,”雪棺内的庚桑画发出一声无意识的轻吟,乌黑的唇皮微掀。“我冷。”

原胥愣了下。

“……师尊,弟子疼。”雪棺内的庚桑画赤红着脸,双目紧闭,长长羽睫却不断轻颤,一滴清泪在眼角将坠不坠。

原胥低下头,认真俯视如今盘在他膝头的这具雪棺,以及雪棺内的庚桑画。也不过就思考了半秒,随后果决地探手入雪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