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一坐镇就是千年余。

白室山统共也就出过两位掌门。所以在炎道人陨落后,后山秘洞就成了庚桑画一个人的树洞。

他喜欢待在这里。

从前,没有原胥的一千多年,他大多数时候都待在秘洞内。美其名曰打坐修炼,外人也都当他是在冲击渡劫期好早点白日飞升,谁也不晓得,他在秘洞内闭关,就只是坐着发呆。

眼下庚桑画也在发呆,灵息尽灭。他盘膝坐在秘洞内,脑袋半垂着,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

嗖一声,忽然有只纸鹤振动双翼,犹如利箭般火速窜入秘洞深处,直至秘洞石棺的香案旁。纸鹤兜兜转转,没找到往常熟悉的灵气,颇有些犹豫,停在石棺半空不知所措。

“笨!”庚桑画嗤笑,懒洋洋撩起眼皮,打了个弹指。

那只纸鹤迅速欣欣然振动双翅朝他飞来,停在他指尖,口吐人言。“禀告至尊大人,那个叫原胥的小儿已经下山到了胥里村,正在一家名叫翠华楼的海鲜酒楼内吃酒。”

庚桑画目光下落,盯着指尖这只纸鹤的朱红色长喙,略思索了一会儿。“那酒楼可正经?可有妙龄女子助兴?”

纸鹤扇动翅膀,一本正经地答道:“有一少女弹唱,原胥刚进门就盯着她瞧,瞧了足有十息。”

啧!

庚桑画立刻浑身哪哪儿都不得劲儿,抬手就把纸鹤扇飞了。

“至尊大人,至尊大人!”纸鹤挥舞双翅在半空打了个旋儿,又急急地打原胥小报告。“那个叫原胥的小儿,正在查案哩,并没与那女子酱酱酿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