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既然不曾死,我也就……”
最后几个字庚桑画声音极低,雪兽与他面对面立着都不曾听清。它不得不低下头,俯身屈就,耐心地又问了遍。“所以师尊你也就如何?”
庚桑画骤然暴起,长剑离了自家脖颈,指向原胥附体的雪兽。“我也就,不得不亲手杀死你!”
刷地一道剑光劈开迷雾,这道剑光随后迅速弥漫成剑的网。剑网内寒气凛冽,俱是杀人意。
雪兽且笑且让,话语里透着满满的不在乎。“哈,师尊,你也晓得杀不死我。”
庚桑画压根不搭话,以人御剑,赤足踏在畏垒剑身,雪白身子在月华中皎皎然胜过月华。
雪兽目光便有些变了,昂头看了眼山坳中月色,低低地笑了声。“我原不想怎样的,可惜师尊啊……我这具元身似乎抵抗不得师尊呢!”
庚桑画怒极,反倒勾起殷红薄唇冷冷地笑了声。“哦?那你待要如何?”
他如今衣衫不整,实在谈不得体面。墨色长发自从原胥下山后就不曾好好打理过,如今沿着两颊披散,长眉微蹙,殷红薄唇一翕一张,实在像极了索吻。
雪兽眼眸愈发幽暗。它毫不避讳地直勾勾地视j庚桑画,嘶声哑笑。“啊,弟子对师尊渴慕已久。今夜……倒不如趁此良宵美景,嗯?”
雪色指爪轻抬,仅隔着半寸,即将轻抚庚桑画那两瓣异常艳美的唇。
庚桑画侧脸避开它,长发如同水波般拂过雪兽毛爪。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脚踩飞剑奔向雪兽头顶天灵盖,冷笑了声。“不如……就让为师趁此良夜,替白室山清理门户!”
轰隆一声,畏垒剑当头刺入雪兽头骨,发出阵阵喀喀牙酸的声响。
他们一人一兽不知何时已缠斗至夜半,此刻恰逢皓月当空,漫天星河如雨水倾泻而下。庚桑画赤足踏剑立在雪兽头顶,雪兽仰起头,一双如雪般透明无瑕的瞳孔内清晰倒影出庚桑画模样。
它竟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