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庚桑画这回终于真正地笑了,在雷鸣电闪中眯眼,轻轻地弹了弹锁链,然后如愿以偿地看见雪兽仰颈哀嚎得更加惨烈。
很好,他非常满意。
庚桑画这才好整以暇地用另一只手整了整只剩下条破布的长袍,胸口是拢不住了,但勉强还能挂肩。剩下的那条布斜斜地从左肩挂到腰间,看起来,算了至少他腰部以下没有春光大泄。
庚桑画拼命给自己鼓气,提着被锁住脖子的雪兽,悠哉悠哉地平稳落在山坳处。
这雨已经下来了,十二还在山崖歪脖子树上挂着。
身为师尊,庚桑画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十二。
锁链在风中簌簌摇个不停。庚桑画每走一步,那头该死的雪兽就得嚎一嗓子。
“喂,不带你这样的!”
“师尊你太坏了。”
“小心眼……呜呜呜呜……”
前头几句庚桑画就当没听见,无论雪兽嚎什么,哪怕骂他呢,他都能当听不见,但这句“小心眼”严重戳中了庚桑画痛处!他猛地回头,弹指封了雪兽的嘴。
一条幽蓝色的灵气结聚成线,拉链般,终于把雪兽那张讨人厌的嘴巴封上了。
庚桑画松了口气,几个纵跃快速赶到十二挂着的山崖。可怜十二在凄风苦雨中被挂成了条咸鱼干,一见到庚桑画,立刻激动得两眼放绿光。
“出息!”
这回没了雪兽干扰,庚桑画飞身就挑开十二挂住歪脖子树的袍带,将他从山崖带离开。手指微弹,解了十二周身穴道。
“啊啊啊啊师尊我跟你说,”十二一解穴就狂叫,说话恨不能都不要喘气。“大师兄他没死!但是师尊我再跟你说啊,大师兄他没死但也不是人了,他如今变作了头怪兽。还有啊师尊,大师兄他……”
庚桑画不耐烦。“为师分神化身都教那头该死的雪兽逼散了,别跟我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