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啊了一声,娃娃脸涨成了紫红,下意识踏着雁字剑阵就要往回撤,支支吾吾地道:“不是,那个什么,弟子心里头自然师尊你老人家第一位。但是大师兄他……”
“我老嘛?”庚桑画冷哼一声截断他,性子拧得厉害。他今日酒没喝成,还被弟子们撞见了他在驯兽,愈发觉得哪哪儿都与他过不去。
这世上人与他过不去,事儿也与他过不去,就连酒……那十八壶留仙醉百分百是被那头该死的雪兽给藏起来了。
庚桑画越想越气,话也就越说越黑。“你们这一个个的,不打招呼不禀报就擅长银雪峰,各个儿都挺能耐啊!”
“……不、不是那样的,师尊……”十二委屈的小脸一扁,都快要哭了。“师尊,弟子……呜呜呜……”
发怒中的庚桑画,他们已经有整整十二年没直面过了好不好?过去的十二年,确切说是自从大师兄原胥上山后的十二年,但凡师尊闹脾气,都是大师兄亲自去哄好了的。
大师兄次次都能哄的好。
“呜呜呜……”十二一哭,就更加想念原胥。
一只雪白的兽爪突然搭上十二衣袖。
十二吃惊低头,就见原本趴伏在屋顶的雪兽不知何时已经身形暴涨,喀喀喀,青金石铸就的琉璃顶几乎撑不住这头庞然大物。
“哭甚?”雪兽口吐人言,甚至带了点隐隐的笑意。“十二你就是眼神不好使,情商又低。我元婴入了兽身,你就呼我作怪兽。如今我体量稍小了些,你又认不出我。”
这声音温吞,说话时似乎永远有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十二顿时就又把原胥认出来了。“大、大师兄!”
十二喜极而泣,抱住原胥那只雪白的大兽爪就呜呜呜。“大师兄还是你最疼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