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桑画翻了个白眼,更加不走心了。“鬼知道。”

嘶嘶,那条蛇慢吞吞地游到他身边。所到之处,众妖鬼纷纷避开,就像是极其惧怕那条蛇。

那条蛇看起来也特别奇诡,浑身笼罩着青色的迷雾。哪怕它游到了庚桑画面前,庚桑画依然觑不清它的模样。

“活人来不得地府幽冥。”那条蛇昂首嘶嘶连声,似乎对庚桑画很感兴趣。“你能提得我冥界地府的灯,又能行走于冥界无碍,怕是与我冥界多少有些渊源。”

花使者,又是那位花使者。

庚桑画勾唇,入鬓长眉微挑。“哦,所以?”

他答的如此轻慢,那条蛇却不恼,反倒更加感兴趣似的围着他游动。蛇鳞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嘶嘶红信微吐,约莫是过了半盏茶辰光,庚桑画不说话,那条蛇也不开口。

一人一蛇,似乎就这样僵持住了。

雾气中那盏白纸黑字的灯笼幽幽地浮起,那条蛇顶着灯笼,终于缓缓地对庚桑画笑道:“原来你来自南瞻部洲。”

肯定句,不接受反驳那种。

庚桑画手指忍不住抽搐了一瞬,哪怕藏于袖底,他全身依然颤了颤。殷红薄唇紧紧地抿着,脸色煞白。

“啊,原来你对世人撒了谎。”那条蛇依然嘶嘶地围着他转,说话时慢悠悠。“怎么,原来你连出自于南瞻部洲都不敢承认吗?”

庚桑画咬唇,坚决不再开口。

那蛇似乎也不指望他能认,顿了顿,又笑了。“南瞻部洲与无情道因缘极重。你出自南瞻部洲,又是个凡人修仙者,难不成,你竟然是个无情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