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使者漠然地轻转红罗伞,摇了摇头。“我那块本是仙骨,如今嵌入他神魂已长达千年。若强行取骨,以他凡人的神魂,须熬不住。”

原胥沉默。“……若强行取骨后,他会如何?”

花使者手撑红罗伞,转身漫然道:“会死。又或许,会疯。”

“……你等等!”原胥喊住他,沉声道:“凡人嵌入仙骨这件事,之前可有先例?旁人如何处置的?”

花使者漠然回头,美而艳的唇瓣微微翘了翘。“你以为,这世上有多少如我这般的堕仙?”

原胥突然喉头一哽。他忍不住快步迎上花使者,撩起眼,眼底微红。“那年在瑶池边……对不起。”

花使者似乎微微愣了下,红罗伞轻转,玉雕般的手指在原胥眼皮中也亮洁到刺目。距离挨得如此近,那股源自于天上银河水的气息袅袅淡淡,却愈发摄人心魂。

原胥眼底赤红,嗓子也格外沙哑。“花……”

“莫唤我!”花使者漠然打断他,红罗伞轻转,桃花眼下瞥,带着点显而易见的不屑。“你我从前也不过点头之交,今夜一别之后,更是陌路。”

原胥张了张嘴。

从庚桑画倒卧于船舷的角度望过去,原胥靓蓝色抹额下的脸甚至清晰地呈现出了痛苦。眉头高皱着,唇角咬肌一并突突地跳,就连原胥的手……

庚桑画眼睁睁见原胥抬手握住了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