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天她交上去的高考志愿表被她那对死人爸妈一个电话全改了。
为此她在家里大闹一场差点没被那个男人打死,她拼了命从家里逃出来打电话给陆舟求救。
——就是在那一天她得救了。
她一身泥血地坐在陆舟家里精致昂贵的沙发上,亲耳听到了陆舟打出了那个改变了她后半生命运的电话。
也许是她哭得太难看了,刚进门的郁容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把手里的甜品袋子塞给了她。
——就是这个味道。
陶佳戚愣了一下,这是给郁容准备的。
可是郁容显然不在这儿,也没有给她留下关于齐凯言的只字半语。
“你吃了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陶佳戚的身后传来。
“抱歉啊,我我不知道……这是……”陶佳戚赶紧道歉。
齐凯言已经被换上了居家服,发胶固定的头发也已经全部都散了下来,叫他整个人看上去颓唐极了,也不太清醒。
不然他早就会问为什么陶佳戚新婚之夜还在自己这里坐着。
但他此时只是慢半拍地坐下摆摆手,“没事,反正他也不会过来了,你吃吧。”
陶佳戚心里大概有了数,她想了想,“你想和我聊聊吗?”
齐凯言一时半会儿没说话。
“没事……”陶佳戚刚想说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吧。
齐凯言就擦着她的话尾开口了,“他不要我了……”
“郁容不要我了。”他说完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陶佳戚小心问道:“是为了之前的你和我说的那个人吗?”
齐凯言抬起脸,愣愣地看着陶佳戚,半晌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陶佳戚叹了口气,双手扶着齐凯言的肩膀,认认真真地说:“郁容这种人啊出身好脸蛋好,偏偏里头不太好。他和陆舟是一路货色。”
“我知道你当年瞧不上我,瞧不上我一门心思地做他们的小猫小狗,还去争做最听话最有用的那个。
“他们就是这种人,我这种人在他们眼里可以光明正大、明码标价地利用他们,可是不配和他们谈真心。
你或许是不一样的,但是和他们这种人谈感情就要吃亏的。”
齐凯言静静地听着,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却听得很认真,他说:“我不在乎吃亏……感情本来就不是斤斤计较地生意……”
陶佳戚笑了笑,“可是在他们眼里,什么都是生意。”
“言言,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累吗?你想想这半年的你,再想想你和我说的过去八年里的你,你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