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时半刻,夏侯泊感受到了消沉。他自幼多智,几经磋磨而愈战愈勇,始终坚信自己终将站上顶端,坐拥万里河山、日月星辰。庾晚音的出现就像一个不祥的信号,他尚未破解其意,却本能地心下一沉。
接着谢永儿接近了他,坚定不移地告诉他,自己能未卜先知,而他才是天选之子,问鼎天下只是迟早的事。
夏侯泊对这个预言很满意,因为他本就是这样想的。
但听着她的话,他脑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想。间接找到一些证据后,他私下约见了庾晚音,拿话诈她:“你究竟是谁?陛下、谢永儿又是谁?”
庾晚音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想:他们三个还真是同类。
从那之后,他心中就多了一个结。
同是开了天眼的人,谢永儿对他死心塌地,庾晚音却迟迟没有离开皇帝。这两个女人看似旗鼓相当,但夏侯泊没有忘记,皇帝一开始选择的是庾晚音。
从七岁那年被宫人拽着耳朵骂“命贱”开始,任何廉价的次品都只会让他作呕。
她才是最好的。
他要的都是最好的。
此刻,庾晚音的纤纤细颈就在他鼻端咫尺之距,看上去如此脆弱,他几乎能瞧见血管跳动。她咬紧了牙关,就像先前数次见面时一样,眼中满是恐惧和防备。
“晚音,”夏侯泊用耳语的音量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站到我的身边来,一切都是你的。”
庾晚音像冻僵了般纹丝不动。
夏侯泊低下头,在她的颈项上轻啄了一记:“如何?”
下一秒,马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