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嫌弃得要命,“什么东西,你敢改咱俩就一人一个趁早分家。”
祁松言牵牵他衣角,与他一起走入光亮的走廊。
“不是,那你起的那个也…”
“怎么啦?豆豆和包包不好听吗?”
祁松言十分勉强,“好听,好听。”
秦笛哼了一声,低头抓了抓手背上的伤,被祁松言挑起眉峰一巴掌扫开。伤口已经愈合了,结的痂却拉扯出皮肤的痒,秦笛总是忍不住去抠,早上不小心抠出个血点儿,叫祁松言按着爪子训了半天,给他糊了个防水创口贴,还画了个横眉冷对的怒脸上去,警告他不许再挠。
那天秦笛送给他的水藻球罐子上栓了一张卡片,卡片太小了,秦笛一肚子的绵绵情话写不完,只签了豆豆和包包的名字,写了简短的一句话,“奇妙愈合了伤口。”祁松言发现,这两颗连枝叶都伸不出的小东西居然会在夜里沉入罐底,又在清晨齐齐浮上来晒阳光。恰如此刻,廊窗透入的光晕亮在他们两个的脸上,秦笛还为刚才那一巴掌嘟嘟囔囔,抬头看见他正瞧自己,又用额头去蹭他的后颈,小声撒娇:“都快好了啊。”
快好了。
第49章 寿宴
荣誉榜的照片换好了,秦笛那张的尺寸与其他人相比实在太扎眼,拍照时又被王初冉和刘小桐她们不计形象做的鬼脸逗得憋不住,笑出了春光乍明的效果,晃得祁松言混在人群里连连摇头赞叹,还回班追着他问:“哎,你有经验,照片这玩意儿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到手?”被再次翻出黑历史的秦笛恼羞成怒,拧了一把他结实的腰肉,疼得祁松言赶忙拆了盒小熊饼干平息年级第一的怒火。
两场薄雪过去,严冬如期而至。祁松言一边忙于假期前的集训,一边铁了心要把生日过成自己渴望的那个样子,早早就打电话给爸妈,说生日打算和同学在外过,并且贴心地婉拒了二老不那么诚心想要参与的请求。本来春节前就有个大型展销会要跑,他爸妈正愁怎么安排,听了他的主意都没怎么推让就语带遗憾地表示,会在资金方面大力支持,祝他和同学玩儿得开心,过得愉快。
虽然这个“同学”只有秦笛一个人,祁松言也还是在心里小小地为自己开脱了一下,一个人那也是同学,不算撒谎。连永远反向助攻的李铭轩都懂事地表示正日子不参与了,坚决支持他们俩二人世界,简直感人。只是打来的钱,他没动,存进了偷偷新开的卡里,另外用攒的压岁钱买了两颗栓在钥匙上的小金葫芦托司机李叔带给了爸妈。不知道为什么,也许长了一岁,他忽然成熟了一些,想与埋藏多年的介怀握手言和,又或者,从遍地奔忙而疲倦的行人脸上读懂了大人的不得已,也可能,是因为当他敲秦笛的档期时,秦笛虽然肉眼可见地高兴,却没有马上答应,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能放学先回去陪我妈吃个饭吗?”